“等会，我打给你。”
6言挂掉电话，开启了智能猫眼，门口的显示屏上出现了访客的脸。
两个人，其中一位就是昨天的林司南。
今天的他穿的是常服。运动鞋、牛仔裤、浅白色t恤配深色工装外套。打扮得像是县城中学的校草第一次来一线城市念大学。
林司南冲着猫眼说“您好，6医生。我是林司南。之前见过面。因为昨天手术具有一定的感染性，我带同事来帮您检查一下。您放心，我们是正经的工作人员。”
林司南在身上摸了半天，最终从同事的口袋里找到了证件。
“k市污染病防治中心”，上面是照片，下面是公章。职务叫“检测员”。
6言打开门，拿出了鞋套。
林司南走进屋里，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圈。
这里看上去就像是一间样板房。几乎看不见任何生活的气息。半开放的厨房里，砧板都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生活痕迹。
除此外，林司南还注意到一件有趣的事。
6言应该会用弓。客厅墙上挂着一个箭靶，上面有不少孔洞。
检测员打开了手提箱，坐在了餐桌上，轻声细语道“检查需要抽一点血。6医生，您看方便吗”
他方型的手提箱摆的有些歪。
6言控制住全身力气，才没有把它拨正，而是沉默地伸出胳膊。
血液采集很快完成，这滴血被当场装入一个陌生的方型仪器中。
几分钟后，检测员道“您并没有患上污染病。如果这段时间有烧、身体不适等反应，您随时可以联系我们污染病防治中心。我们会相应的帮助。”
6言盯着他的眼睛，问“污染病真的只是传染病吗”
“污染病当然是传染病。只不过是新型基因畸变。污染病传染性极强，在几年前，就在国外造成数万人死亡，但是在世界各国科学家的不懈努力下，这种病已经得到了控制，污染病患者也只是小区域出现，不用过于紧张。”
6言的脑海里，传来了系统不屑的哂笑那只不过是因为刚开始都是低级污染物罢了。c级污染物就能毁灭一座城市，无数人的性命中止了当年那场灾难。可弱小本来就是人类的原罪。
对了，提醒你一句，最好赶紧把人送走。如果你不想被抓进研究所的话。
眼看有些冷场，6言询问“谢谢您为我解答。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祝您生活愉快。”
“谢谢。”
片刻后，来自污染病防治中心的两位工作人员离开了6言家。
林司南率先道“洁癖是强迫症最常见的临床表现之一。生活环境正常，无污染源。”
检测员“6言，父亲是十年前第一批污染病患者，曾因诈骗罪入狱，有多次家暴前科。母亲在他六岁时跳楼自杀。”
“6言长期遭受父亲囚禁虐待，12岁得到救助。经诊断，患有畏光症、幽闭恐惧症、人格分裂症。分裂人格为反社会人格，具有高度攻击性。”
“16岁时，6言痊愈出院。同年，父亲成为污染
物，被收押在研究所，编号18。”
“2117年，污染物18从研究所出逃。这是唯一一起a级污染物出逃事件。虽然18畸变部位为大脑，也让科研人员断定，污染物成长到后期，会具有不逊于人类的智慧。”
林司南“是，所以研究所曾经监控6言很久，想看18会不会和6言有所接触。”
“林队，你知道我的天赋是什么。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检测员郑重道。
他是辅助系天启者，天赋预警，能在一定程度上探测危险。
“检查结果出来了，灵力阈值o，病变度o。普通人。我还以为他能成为天启者。”林司南从兜里摸出军用镇定剂，给自己点了一根，“走了。该去另一边了。”
根据科学院研究，病变度在o到1oo的生物，还属于人类范畴。天启者就是遭受污染，拥有天赋但病变度在1oo以内的人类。天启者的强弱，则是由灵力阈值来判定。
病变度过1oo，就不再是人，和那些动物、植物，乃至无机物一样，被称为污染物。
而6言是o。
李瑞一直在等6言的电话。
他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越来越冷。眼前的世界在逐步褪色，变得灰蒙蒙一片。
天气越来越潮湿，四周蔓延起一阵雾气。
高烧让李瑞的意识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