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分手两个字从她唇边说出来的时候,那种从内到外油然而生的感觉像是被蚁虫啃噬一般,说不出的痛觉,好在习惯于克制情绪,比起子虚乌有的乱想,她的身体情况更令人担忧。
看着点点低落的输液瓶,林寄心口渐渐平复,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
动作极轻,楚艺似乎是浅睡眠状态,一下子就有了动静,但眼睛还是闭着的。
过一会儿,护士过来拔针。
这个动静无法避免地产生,迷迷糊糊的楚艺再次动了动,即使林寄将灯关了,她的困意还是被扫走一些,慢慢睁开眼睛。
意识和视野刚打开时都是模糊混沌的,她隐约看到眼前熟悉的人影,脑海里初步有了印象,又有点不太相信。
林寄轻轻握着她的手,“楚楚。”
也是熟悉的声音。
楚艺出了声,嗓音过于沙哑,格外的迷离,最终她没再回应,而是把手慢慢地从男人的掌心抽回去,同时翻个身子,不再朝向他。
并不了解女孩心思的林寄看到这一幕,微微锁了眉,没就此作题,只问道:“我在这边守着,你继续睡。”
“你来做什么。”
尽管是闷声闷气说的话,但还是被人听出来语气里的冷漠和清淡,还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林寄不恼,“我不能来吗。”
她别过脸,不说话,满是心思。
他耐着心,从床侧绕到她那一侧,见此,她又要翻身回去,被他手指轻轻摁住了下颚,男人微微俯身,语气低沉:“怎么了?我惹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
“没有吗。”
她固执得很:“没有。”
根本拿她没办法。
若是平时,这般躺在床上的话,倒是可以身体力行地小小惩罚一番探出事情,但她现在生病了,有气无力,还不爱理睬人。
只能哄着了,当小祖宗似的哄着。
这莫名其妙的小怨妇气息不知从何而来,饶是在生意场叱咤风云字字珠玑的男人,面对“女人为什么生气”这个话题方面依然无能以对,尤其是他根本不知道事出起因,甚至他们并没有在一起生过任何事情,她的审判突如其来。
甚至于,楚艺不太乐意地别过头,“我要睡了,你走吧。”
“楚楚?”林寄声色一沉,“那我走了。”
“……嗯。”
他站于月色之下,停留片刻,见她坚决果断,便转过身去,步伐不急不慌地朝着门口的方向,这过程中并没有任何的回头。
楚艺看似偏着头,目光还是朝着他的方向的,目送他离开时不由得咬紧嘴唇。
他还真的走了。
为什么不再多说几句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很想看到他,但嘴巴一直硬着,有几次想妥协,但想到他如传闻中那样去娱乐*城找过其他女人,心情顿时跌落至低估,晴天变成阴天。
扭捏一番,她翻个身,越想越觉得心口难受。
本就因为烧的身体在这个时候更加地不适,提不上什么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