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的箭术足以让信天翁妖明白,长着两只翅膀可没什么大不了!可相柳身有重伤,她担心相柳,顾不上看信天翁妖,目光一直紧紧地锁着少年。
相柳和少年快地过了几招,不过一瞬,已经分开,又恢复了对峙的qíng形,只不过少年胸膛剧烈地起伏,目光冰冷骇人,相柳却很闲适,微笑着说:&1dquo;小夭,你可还认得这只小野shou?”
小夭也觉得少年似曾相识,盯着少年打量。少年听到小夭的名字,似乎有些动容,可此时他就如在一只猛shou的利爪下,根本不敢擅动,没有办法去看小夭。
小夭看到少年少了一只耳朵,终于想起了他是谁,那个坚持了四十年,终于获得自由的奴隶。小夭高兴的跑向少年:&1dquo;喂,你怎么做杀手了?我是小夭啊!你还记得我吗?”
相柳没有阻止她,如同纵容幼崽去探索危险的大shou,并不像打扰孩子寻找点乐子,他只是紧盯着少年,但凡少年露出攻击意图,他必定会瞬间杀了少年。
少年也感觉出相柳暂时不会杀他,他害怕引起相柳的误会,不敢动,只把目光稍稍转向小夭,努力挤出了一丝微笑,不过显然因为不经常做微笑这个动作,看上去十分僵硬。
少年说:&1dquo;我是左耳。”
小夭说:&1dquo;你用的是我起的名字呢!你还记得我?”
左耳说:&1dquo;记得。”他永不可能忘记她和另一个被她唤做——&1dquo;邶”的男子。
小夭问:&1dquo;这些年,你过得如何?”
&1dquo;你的钱,花完了。饿肚子,很饿,快死了。杀人,有钱。”
小夭愣了一下,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对相柳说:&1dquo;他竟然用十八个字就说完了几十年的曲折经历,和我是两个极端,我至少可以讲十八个时辰。”
相柳笑了笑,说:&1dquo;你肯定十八个时辰够用?能把一只猴子都bī得撞岩自尽,十八个时辰不太够!”
左耳看相柳没有反对,跑过去,抱起苗莆:&1dquo;给你,不要你的钱!”
小夭检查了一下苗莆,还好,只是受伤昏迷了过去。小天给苗莆喂了一些药,把苗莆移进船舱,让她休息。
相柳质问左耳:&1dquo;你为什么没有杀苗莆?”
小夭走出船舱:&1dquo;是啊,你为什么没有杀她?”以左耳的经历和xing子,既然出手,肯定狠辣致命,可苗莆连伤都很轻。
左耳说:&1dquo;她身上的味道和你以前一样。”
小夭想了想,恍然大悟。那时候,邶带她去花妖的香料铺子里玩,她买过不少稀罕的香露,因为觉得鲜好玩,自己动手调配了十来种独特的香,送了馨悦四种,阿念四种,她自己常用一种被她命名为&1dquo;梦”的香,后来看苗莆喜欢,就送给苗莆用,她自己反倒玩厌了,不再用香。
小夭有些唏嘘感慨,叹道:&1dquo;我都很久不玩香了,没想到几十年了,你竟然还记得?”
左耳说:&1dquo;记得!”那时的他,有脏又臭,人人都嫌弃畏惧地闪避,连靠近他都不敢,小夭的拥抱是他第一次被人拥抱,他一点不明白小夭想gan什么,但他永远记住了她身上独特的味道,若有若无的幽香,遥远又亲近,犹如仲夏夜的绚烂星空。
小夭不得不感慨,人生际遇,诡秘莫测!缘分兜转间,谁能想到她几十年前无意的—个举动竟然能救苗莆—命?
相柳问左耳:&1dquo;谁雇佣你杀小夭?”
&1dquo;不知道。阿翁说她会杀另一个人,让我去杀她。”左耳指了下船舱里的苗莆,&1dquo;事成后,阿翁给我十枚金贝币,她说我可以去乡下买间房子和几亩地,娶媳妇生孩子。”
小夭难以置信,指着自己的鼻子,恼火地说:&1dquo;什么?她才给你十枚金贝币?我怎么可能才值那么点钱?你被她骗了!”
左耳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愧疚不安地说:&1dquo;我不知道是你,我不该答应阿翁。”
小夭拍着他的肩膀说:&1dquo;没事,没事!这不是大家部活着吗?”
一声清亮的雕鸣传来,白雕毛球双爪上提着一只信天翁飞来,得意洋洋地在他们头顶上盘旋了几圈,还特意冲着小天叫了两声。小夭这会儿才理解了相柳起先的话&1dquo;二对二”,二是指他和毛球,而不是小夭,他都不屑把小天算作半个。
毛球炫耀够了,收拢双翅,落在甲板上,一爪站立,一爪按着信天翁。
信天翁瑟瑟抖,头贴着地面,哀求道:&1dquo;我实不知道西陵小姐是相柳将军的朋友,求相柳将军看在大家都是妖族的分儿上,饶我一命,以后绝不再犯。”
相柳说:&1dquo;雇主的身份。”
&1dquo;我不知道。对方肯定明白西陵小姐身份特殊,和我的接触非常小心,我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声音很有可能是假的。”
相柳冷哼一声,毛球爪上用力,信天翁惨叫,急急地说:&1dquo;有一幅写在里衣上的歌谣,对方说,拿给西陵小姐看,西陵小姐就会听话。但我和左耳都不识字,不知道写的是什么。”识字是贵族才特有的权利,别说信天翁妖这个1ang迹天涯的杀手,就是轩辕朝堂内的不少将领,都不识字。
毛球用嘴拔了一撮信天翁头上的羽毛,信天翁惨叫着说:&1dquo;别的真都不知道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将军饶命&he11ip;&he11ip;饶命&he11ip;&he11ip;”
小夭说:&1dquo;不必迫她了。如果我真死了,的确没有线索可以追寻,但我没死,其实有很多蛛丝马迹可查。”
相柳问小夭:&1dquo;想出是谁了吗?”
小夭神qíng黯然,说道:&1dquo;音珠里是璟的声音,里衣上写的是我唱给璟的歌谣,就连里衣的布料也是璟一直喜欢用的韶华布,想杀我的人一定和璟很熟悉。我不能确定,但大致有些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