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阳皱眉,何泷的手下抱着两个瓷坛走了进来,在旁边点燃了一根香之后,一大一小两个鬼就从瓷坛里飘了出来。
雪阳满脸惊恐地后退,这怎么可能呢,都死了的人,为什么还能[yin]魂不散!
她下意识捂住脸,她现在的脸上有多可怕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比起看到已经变成鬼的溪江月,她更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
就好像自己狼狈的模样被溪江月看到就意味着她输了,方方面面都输了,她不甘心,这让她怎么甘心。
溪江月看着雪阳,面[se]森冷带着鬼气:“雪阳,好久不见,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真的能瞒天过海吗?”
比起溪江月的冷气森森,小鬼对雪阳还是有着天[xing]的依赖,这是他妈妈呀,虽然没能把他生下来,还会让他去做各种坏事,但在他的眼里,事情只分妈妈让做的,和妈妈不让做的,没有好坏之分。
被关了这么久,每天都会被可怕的东西[chou]走鬼气,他自然也越来越虚弱,现在见到了妈妈,便急不可待想要往她那边扑。
但何泷指尖一动,贴在瓷坛上的符纸红光乍现,小鬼更是吃痛地惨叫了一声,这段时间被彻底消磨了气[xing],他知道怕了,所以被符的威力一打,就不敢再乱动。
何泷看向溪江月:“她就是害死你的人吗?”
溪江月道:“是,我死后身上莫名其妙缠绕上来一些红线,我能隐约感觉到正在[chou]走我身上力量的人是她。”
她不是没想过去找雪阳,可是雪阳的身边有小鬼,还是害死她的小鬼,她的力量没有小鬼强大
,而且靠近的时候她甚至有种直觉,小鬼完全可以吃了她。
她好不容易逃走,回到家里后看到郁未迟想要自杀,求助无门找到舒蕊,结果也不知道郁未迟是哪里找来的半吊子师父,给他摆了个什么养魂阵,的确是把她找到了,但也将她困住,让她没有力气反抗雪阳从她身上吸气运。
何泷看向雪阳:“你可以不说,也可以不承认,但任何事只要做过就必留痕迹。”
雪阳这一下是真的急了,惊慌着往后躲:“不是的,不是我,我没有杀人,你们没有证据,不是我杀的,是那个小鬼!谁杀的你们找谁去,别来找我,不是我,不是我!”
无论雪阳如何惊恐,被她杀的人就站在她的面前,被她做成[yin]童的小鬼也在这里,这些都是抵赖不掉的。
在雪阳被审判的时候,郁未迟也接到电话,让他到管理局跟溪江月见最后一面。
这是之前季南星让白观棋帮忙转告的,他让白观棋告诉郁未迟,不要轻易在网上言,也不要做任何不理智的行为,等事情落定,自然会让他最后见溪江月一面。
所以这段时间网上各种消息满天飞,不少人艾特郁未迟让他出来说句话露个面,甚至还有人骂他,说他连舒蕊都不如,舒蕊只是被溪江月资助了几年,就愿意为溪江月做这么多。
而他身为溪江月的丈夫,从溪江月死后到现在都没出面吭过一声,实在是姐姐瞎了眼。
外界那些谩骂声郁未迟不在乎,他只牢记大师[jiao]代的事,只希望大师真能让他跟阿月再见上一面。
经纪人陪着郁未迟一起来的,他看着郁未迟洗了澡,剪了头刮了胡子,甚至换上溪江月最喜欢看他穿的衣服,虽然消瘦了很多,[jing]神气也差了不少,但那双眼睛却明显有了些鲜活气。
下了车还在问他:“我衣服怎么样,来不及定做了,之前的都有些大了。”
经纪人帮他理了理衣服:“很帅。”
话是这么安慰的,但心里依旧有些存疑,所以这世上是真的有鬼吗?
虽然疑惑着,但他还是陪郁未迟进去了。
走进大厅,前台年轻的女孩就看了过来,朝着他们笑了笑:“是郁未迟吗?”
郁未迟走上前:“你好,我是白大师通知,说让我过来。”
女孩道:“跟我来吧,我带你们上楼。”
郁未迟点了点头,心里莫名有些紧张,又有些忐忑期待,他真的能见到阿月吗,真的能见到已经死去的妻子吗。
他想问问带他们上楼的女孩,可不知道该怎么问,于是一路沉默地跟着,直到进了一个像是会客室的房间。
有一个头扎着小揪揪的男人看到他们,笑了一声:“哪个是郁未迟?”
郁未迟上前了一步:“我是,你好,请问你是?”
何泷道:“我是谁不重要,进去之前有些话要提前跟你说清楚,[yin]阳相隔本不该死后再相见,但念在溪江月无辜枉死,执念心愿也是想要见你一面,这才让你过来,
你和她只有十分钟,见完这一面我们就会将她度送走,这也是为她好,也希望你能控制一下情绪,不要过多强求,强求了损害的也是她的福运。”
何泷说完就替他打开了门,郁未迟一秒都不敢耽误地往里面走去,然后就看到站在窗边对着他笑的溪江月。
隔着数步远的距离两人相望着,郁未迟有太多太多的话,有太多太多的不舍。
溪江月刚去世的时候,网上很多人都在骂他,说他劈腿导致溪江月抑郁症严重,说他拿着溪江月的遗产花死人钱,说他各种对不起溪江月,也不怕溪江月半夜来找他。
看到那句话的时候他不知道有多高兴,心里想着如果阿月真的能来找他就好了,他有钱,有很多钱,他可以找专门的大师帮阿月把魂养着,只要能把阿月留下,哪怕跟鬼过一辈子他也愿意。
甚至只要能和阿月在一起,他自杀再跟阿月做一对鬼夫妻都可以。
没人知道阿月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他曾是别人青[net]里的光,但阿月是他人生里唯一的光。
他是家中长子,但母亲去世父亲另娶,他还有弟弟妹妹,但那都是继母生出来的,他们是一家人,自己只是个外人。
他以前有多渴望一个家庭,和阿月在一起后就有多幸福,他从来就没有什么野心,这辈子最大的野心也不过是想要摘下那弯月亮。
月亮被他摘下了,可他没能守住,只要一想到今后他的人生再无阿月,他就没有那个勇气和力气独自一人前行。
看着面前的爱人,郁未迟想要扑抱上去,可惜只抱了个空。
溪江月看着他笑:“我已经死啦,你再抱不到我了。”
郁未迟泣不成声地看着她:“阿月,我的阿月,你别不要我,你不要我了,我以后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没人知道在外面清清冷冷的影帝,在家里是个黏人的哭包,惯会吃醋委屈,她还记得有一场比较亲密的戏,郁未迟不想她拍,但戏都定下了哪能她说不拍就不怕,被她拒绝后,这家伙躲在被子里哭,直把她给哭笑了。
这样一个人,她怎么会相信他出轨呢,外界再多他们不匹配的言论,她又怎么会在意呢,没人知道她拥有一个怎样的宝藏。
溪江月看着郁未迟道:“天师说我是枉死,今后会有福报的,老公,我会在下面等你,我们约定来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