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妮子!”
霍玫狠狠松了口气,一把抱住她,“吓死我们了……”
雁铮眼睛一酸,忍着没哭,“会好的。”
霍玫用力吸了吸鼻子,抱着她的脸打量许久,点头,“嗯,确实长了点肉,胖了就好。”
带点奶膘才像这个年纪的小姑娘。
两人缩在被子里,手拉手说了好一会儿话,雁铮也第一次知道了外面的情形。
霍玫说得口干舌燥,毫不客气地使唤她给自己倒了几杯茶,又让人把带来的皮袄、皮褥子铺上。
她一边亲自铺褥子,一边絮絮叨叨道:“爹娘和你哥哥都担心得了不得,小虾不知道,却也时常问,问姑姑怎么不来了……”
雁铮从后侯爷来,都出奇亢奋。
牢头拍着高耸的胸脯打包票,“这有何难,也不是没有先例!放心,一切有我呢!”
雁铮就夸赞,“姐姐真是女中豪杰。”
当晚,小侯爷在众狱卒诡异的注视下偷偷摸摸来了。
原本他的意思是,打点好了,隔着大门说几句就心满意足。
奈何众狱卒十分热情,直接把他拉了进去。
谢钰:“……”
我在哪儿?!
但来都来了……
小情侣在众大姐大婶们的注视下说了好一会儿话,那头一群狱卒抱着胳膊嗑瓜子,看得可起劲。
后来牢头甚至耐不住过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其实,这事儿也常有,以前还有好些死囚想给家里留个种,就把老婆带进来的……”
谢钰和雁铮一开始都没听懂,愣了半晌,脸腾地就红透了。
不必不必,大可不必!
热心的牢头反复询问,再三确认不需要后,十分遗憾地离开了。
大约看大牢真的是特别枯燥乏味的差事,自从谢钰来过一次之后,以牢头为的众狱卒就上了瘾,隔三差五就问雁铮,小侯爷咋还不来。
雁铮:“……”
这地儿是能常来的么?
可每次她稍微流露出这么点意思,牢头就一副“别瞧不起人”的表情,大有你一句话,我立刻就能把人弄进来的意思。
雁铮:“……”
我信还不行?
而且大家都特别操心,就很急,操心他们俩日后怎么办。
整天有人长吁短叹,这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雁铮:“……”
我自己都没想那么多!
冬去春来,粗粗一算,雁铮来开封快一年了。
以前她自己都没想到,竟会在大牢待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