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疼,时序放在床边的手动了动,慢慢的,勾住了6文州的手。
6文州身体一怔,感觉到垂放身侧的手被微凉的指尖轻轻碰过手,像是试探,也可能是没力气,碰了两次,手指就感觉被勾住了。
这一刻,紧绷的弦才算是松了。
回握住这只生病了也还要跟他撒娇的手。
时序见6文州握着自己的手了,这才感觉没那么心虚,直到看见医生跟6文州说了几句话后,离开病房,门关上的瞬间他才出声。
“老公,我怎么觉得我脚有点疼?”
这是他现在才感觉到的。
“今天生什么事?”6文州坐到床边,给时序拨开额前的头,丝掠过掌心:“你掉水里了吗?”
时序瞪大眼,诧异的看向6文州:“你怎么知道?!”
可能是刚醒来,烧也没完全的退,嗓音有些闷闷的,语气里的难以置信都在听起来音量很小之下,显得可怜兮兮。
6文州沉默无奈了,听到自己的猜测是真的,见时序似乎还没意识到严重性,又想批评又见他这个样子不是很舍得,再想到自己刚才的心情,顿时间五味杂陈。
时序见6文州表情不太对,小声解释道:“可不是我去玩水啊,是我帮人捡东西去了。”
“捡东西?”6文州问。
“嗯,我去找章天成,中途生了一点小意外,有个小孩把她很珍贵的东西弄到水里了,我就给帮着捡起来,当时也没多想,下水后才觉得好冷,不过我觉得是值得了!”
“章天成加入我的队伍,还有郑老,想想都觉得兴奋啊……”
时序说着说着,慢慢感觉自己恢复了精力,说的话也多了,再想到自己成功邀请到章天成,心情愉悦,全然忘了自己还在生病,也全然没注意到6文州的脸色越来越黑。
“时序。”
“嗯?”时序听到6文州喊自己,这才现6文州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眸光微闪:“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6文州深呼吸,语气尽量克制着,却还是透着严厉:“去年你因为酒精中毒高烧惊厥住了多久的医院,你还记得吗?”
时序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去年,:“……记得啊。”
“什么叫做受伤也值得,所以你帮人而让自己受伤的事情需要我表扬你是吗?”
时序呆住,对上6文州深沉严厉的目光,见他那么凶,委屈拉起被子,用被子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眼睛,委屈的望着6文州:“……我没有要你表扬啊。”
6文州听他还有点不高兴的语气,胸膛起伏,压制着情绪,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你知不知道高烧惊厥有多危险,一旦你生这样的事情身边没有人,你很有可能没命,我没跟你开玩笑。医生也明确说了,高烧惊厥一旦没有及时处理,你很有可能会变成脑瘫。”
冷静沉稳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语气十分严厉。
时序没见过6文州那么严肃的样子,一时间没说话,也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却还是被他的语气弄得有些委屈,他干脆把被子直接盖住脸,闷声不响。
却在拉上被子的瞬间,被角被扯住。
“你觉得我这是在批评你?”6文州拉住被子,或许是语气着急了些,拉下被子后,就看见时序眼眶倏然红了。
时序从不觉得自己是喜欢哭的男人,是在遇见6文州后,一开始是演的,现在他就现总是对6文州特别容易掉眼泪,就像现在。
“你凶什么!我知道我这样不对!”他一恼火,就怼了回去,怼完后又怕被6文州批评,又哽咽不甘心道:“你……你就不能小声点说吗?”
两人对视须臾。
6文州见时序眼眶红红,生气又害怕自己的样子,目光微微一凝,却还是忍下心:“时序,高热惊厥不是开玩笑,如果刚才你没回来,而是在路上,怎么办?”
这样的假设他已经开始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