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完之后,华烨从她身上翻身倒下,任她怎么踢怎么掐,他都不醒。
她看着他,怒火像拳击手的力量陷进了一团棉花堆,一次次被无边的黑暗和沉默消于无形。
夜走得很慢,慢得仿佛把人一生所有的耐性都磨尽,黑暗成了一个慢而细致的清洁工,一扫帚一扫帚把所有旮角里的痛苦扫出来,堆到人面前,然后点燃它,让这些碎枝碎丫的痛苦焐成烟,熏伤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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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出真言,心由口出,他仍深爱着许沐歌。
她重重地叹气,一团湿雾在眼里弥漫开,她吸了吸鼻子。
"珠江路到了。"售票大嫂提醒道。
车门咣当开了,车子一颤,她差点跌倒,慌忙随着人群下车。走了几步,就到了公司,刷了卡上楼,飞飞已经到了。
"呃,你怎么一个人?"飞飞凑过来问。
"难道你上班还要人陪?"她没精打采地坐下来。
"总公司的专家呢?"
她突地跳了起来,天,她都把左修然给忘了。但随即,她又坐了回去。左修然应该和大龙提过了,不知派谁负责做他的助手。
她扫视了下办公室,同事三三两两都到了,好象没人缺席。
她心里面有些慌乱,忙到大龙办公室张了一眼,大龙不在,声音到从隔壁传了出来。她寻过去,看到原先一间闲置的办公室新添了点奢华办公家俱和一台新电脑。
"陶涛,我正要找你。你把东西收拾下,暂时搬到这里上班。"大龙背着手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一抬头看到她。
"为什么?"她有点不解。
"不然左老师有个什么事,要个什么资料,还得跑到那间办公室找你,多不方便。"
十步的距离,不方便?那喊一嗓子好了。
她笑笑,没接话。总公司研部的工程师们,经常下来指导工作,没见过公司这般慎重过,看来左修然真是特别的了。
"我在公司资历和经验都算浅,头,你不觉得换别人会更合适?"她不知左修然有没和大龙提过换人的事,也许没来得及,那她就趁早提出来,免得让自己难堪。
"其他人手上都有别的事,你最合适,昨晚吃饭时,左老师还夸你呢!"
陶涛那个汗呀,干干地笑了笑,"我有什么地方好夸的?"
"你身上美德挺多的。哦,左老师该到了,我要下去接他,你去搬东西吧!对了,晚上换件漂亮衣服,今天正式给左老师接风。"
没什么可收拾的,一个小纸箱都没装满,电脑到是要麻烦同事们帮忙了,几根线错综复杂地纠缠在一起,拆都拆不开。
飞飞站在她的桌边,愤愤不平,"那个娘娘腔,小题大作,和一个臭老头同一个办公室,熏就熏死了,再说过三个月,又要搬回来,何必折腾呢?"
她想捧起箱子,受伤的手腕使不上力,她咧了下嘴,眼睛瞄到大龙领着左修然正站在外面。
左修然玩味地对着她笑,大龙那张宽大的脸庞都青了。
她忙向飞飞使了个眼色。
"你眼睛怎么了,干吗眨个不停?"飞飞问道。
左修然嘴角极轻地挑了一下,他今天穿了件墨绿的衬衫,浅灰的西裤,身长玉立,英气逼人,眉宇间略显一丝风流。
"左老师早!"陶涛无奈,只好先出声招呼。
飞飞吓得差点惊叫出来,转过身,对上大龙一双圆睁的怒目,然后视线飘忽了下,缓缓落在左修然身上。
"谢小姐,你好!"就这一会功夫,左修然已经看到了飞飞胸前的工牌,他优地伸出手。
"他。。。。。。他。。。。。。"飞飞询问地看向陶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