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晚,不是你听到的那样……”
崔屹下意识的想冲向亓官笑晚,却在转身时,宽大的袖子不小心扫落了整盘棋。
黑白的棋子嘈嘈切切的落在地上,崔屹脚步停住,看着满地的棋子,恍然觉得自己和亓官笑晚就是这些散落的棋子。
崔格不自觉的偏移眼神,没有直视亓官笑晚。
“不用解释,反正你们都知道了,我没有情丝,不会难过。”亓官笑晚站在殿门口,遥遥看着父兄。
没了平时夸张的表情,亓官笑晚并未刻意板脸,却浑身散着冷淡的气息。
亓官笑晚平静无波的问:“父亲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崔格:“什么时候知道重要吗?”
“也是,不重要。”亓官笑晚突兀的笑了笑:“反正已经撕破脸,就不用再跟你装父慈子孝的戏码了吧?等几天他们能下地了,我们就离开这里。按理来说,我们之间存在血缘关系,免费住几日房子不打紧吧?”
崔格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也没说出话来。
见状,亓官笑晚漫不经心的朝两人挥了挥手:“告辞。”
“笑晚!”崔屹慌张的喊亓官笑晚,亓官笑晚却没有回头。
原本微微抬起的手缓缓放下,崔屹敛眸沉默许久,最后蹲下身子,一颗一颗的捡地上的棋子。
棋子有些散落在很远的地方,本可以用灵力全部捡起来,崔屹却跟魔怔了一样,用手一颗又一颗的缓慢捡起。
“够了,别捡了!”崔格心中烦躁不堪,见崔屹这模样,不禁怒道。
崔屹没停止动作,将最后几颗棋子也捡起来。
黑白的棋子被他捧在一起放进了全是黑棋的棋盅里,那为数不多的白色棋子看起来十分突兀。
“父亲,儿子告退。”崔屹朝崔格行了一礼离开。
青年原本挺拔的脊背,似乎在这一刻被压弯了许多。
他离开的背影,十分萧条落寞。
*
亓官笑晚跟游魂一样慢吞吞的回了少城主殿,看到楼袭月无所事事的把玩玉珏,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多亏我没情丝,不然得哭着回来。”亓官笑晚走到楼袭月面前,幽怨道:“你故意的是吧?”
楼袭月不置可否的挑眉,没有回答。
“真搞不懂你。”亓官笑晚嘟囔一句,拖着残躯回床上躺着。
他躺了一会,又觉察到不对劲,他爬起来仔细盯着几张床上的人数了数,扭头问楼袭月:“初景纯呢?”
楼袭月:“死了。”
亓官笑晚面无表情的哈哈大笑:“哈哈哈,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对上楼袭月古井无波的眸子,亓官笑晚的唇角一点点抿成一条直线:“尸体在哪?”
“地下室。”
亓官笑晚看向轩辕傲雪,她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就连昏迷的时候也满脸痛苦,似乎是梦到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
“她知道了?”亓官笑晚问。
“她看到了。”楼袭月像个无情的问答机器,亓官笑晚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