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从来没有思考过,如果真相曝光会怎么样。
对他而言,暴露身份与否,并不重要,反正不论是南明院还是黑旗,对他都不过是尘埃。
但当他真的看到应不染震惊的神色时,却忍不住慌乱起来。
应不染抬手捂住楼袭月的嘴:“别说话,我冷静一会。”
说完,应不染还觉得不够,他指着远处道:“离我远点,我思考一会。”
晏阳生:他错了,真的勇士是老应。
大小姐算个毛线啊!敢直接让大师兄滚远点,全世界也就老应敢这么干!
一身反骨,高贵冷艳的大师兄,眼底闪过一丝阴鸷,袖中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最后默不作声的走远,在应不染的指定位置停下。
“卧槽,吓死我了,刚才大师兄的表情,我还以为他要强制爱老应你。”晏阳生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
“强制爱是什么?”应不染第一次从晏阳生嘴里听到这个词儿。
晏阳生体贴解释:“就是把你腿打断,关小黑屋,封锁灵力,没日没夜的对你酱酱酿酿!什么绳子小皮鞭蜡烛,咳咳……”
应不染:“酱酱酿酿?”
晏阳生:“双修!”
应不染:……
“干你娘!晏阳生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司望北你平时都让他学了点什么!”应不染暴躁狂吼。
无辜躺枪的司望北很难解释,这都是晏阳生本来就知道的‘知识’。
应不染迅收敛自己的情绪,问:“你们都知道大师兄是黑旗的卧底?什么时候的事?”
“其实也就是到了流放之地后,才慢慢确认的,之前都是怀疑。”晏阳生道:“而且我们都没捅破这层窗户纸,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呗。”
“你们是怎么想的?”应不染现在有点乱,迫切的需要一些外界的信息来帮助自己理清楚内心的想法。
晏阳生耸肩:“大师兄这人吧,有时候挺好的,有时候又离我们很远,你懂吗?”
见应不染满脸迷茫,晏阳生叹气:“无所谓,你肯定不懂。我就直说了吧,我们的想法是,不论大师兄身份如何,当务之急是找到流放之地的乾坤镜碎片。”
司望北补充道:“一码归一码,身份与寻宝并不冲突。”
甚至他们利用了楼袭月的身份,达到扰乱流放之地、削弱黑旗的目的。
“等会,我还是很乱。”应不染说着,却不自觉的看向站在远处的楼袭月。
他就这么笔直的站在那里,距离他们都很遥远。
无边狂野中,应不染无端觉得,大师兄应该很孤独才对。
而且这份孤独,甚至大师兄自己都意识不到。
“其实老应,我觉得这都无所谓的。”晏阳生拍了拍应不染的肩:“过去不可改变,未来尚可挽回。做你想做的事,我们都会支持你。”
应不染错愕的看着晏阳生:“我做的事若是错了呢?”
为了小情小爱,抛弃自己的师门,与自己坚守的正义,这不算错吗?
晏阳生目光坚定:“你不是那样的人,谁错了你都不可能错。”
天生剑骨,剑道至刚,如此之人,怎可能踏入错误的漩涡。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