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应不染没明白,但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胡乱点头:“怎么样都可以,大师兄,跟我们一起走!”
楼袭月眸色微动,不知想了什么,他与应不染面前横亘的那条无形屏障骤然消失,用力捶打屏障的应不染因为惯性摔进他的怀中。
落入熟悉的温暖怀抱,应不染如同一只被丢弃又找到主人的小狗,紧紧抱住楼袭月的腰。
他声音很闷:“大师兄,别不要我,我们一起回家。”
感受到腰上传来的桎梏在颤动,楼袭月缓缓伸手,似无奈,又似缱绻,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消散在风中,他轻轻拍了拍应不染的背:“好。”
一直死死盯着楼袭月的祁苍深,抓着亓官笑晚的手臂越用力。
他眼睛好痛。
他感觉自己看到了幻象。
为什么……他曾经看到的未来改变了?变成了另一幅画面?
是因为楼袭月刚才做了不同的决定,所以未来被改变了吗?
但好像应不染的未来有点……少儿不宜……
靠,他到底在看什么!
“我说,小乌鸦嘴,你力气是真大啊。”亓官笑晚咬牙切齿,努力抽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愣是没抽出来。
祁苍深压根没听到亓官笑晚说什么。
见祁苍深走神不听自己说话,亓官笑晚一巴掌重重拍在祁苍深的手背上,出清脆的一声‘啪’。
手上的痛感让祁苍深回神,他懵逼的看向亓官笑晚,后知后觉的现自己用力的抓着人家的手臂。
仓皇撒手,祁苍深看到自己刚才抓着的地方一片乌青。
“不是,你一个不死之身怎么这么菜?我一个阵法师能有多大的力气?”祁苍深后退一步,十分心虚,嘴上却理直气壮。
亓官笑晚:他娘的他刚才说了那么多话这狗东西一句没听?
“老子灵力耗干了你还要老子说多少遍?”亓官笑晚额角青筋暴起,这个阵法师真的该死!不仅知道他的秘密,还一直无视他,总有一天他要掐死这个阵法师!
司望北将众人的传送符分别还给众人,最后多了一张传送符捏在手里。
晏阳生环视一圈,这才现少了谁。
“孟醒呢?”
轩辕傲雪回忆道:“好像从打架开始就没见到他,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当时所有人都在对抗外敌,加上孟醒本来就在团队中存在感不强,没人注意到孟醒具体什么时候消失的。
“要找找孟道友吗?”初景纯说着,有些犹豫的开口:“但孟道友,似乎有些不好的想法。”
他有玲珑心,能感受到他人灵魂的情绪。
第一次见轩辕傲雪,他就感受到分明这个女孩子在笑,灵魂却充斥着浓浓的悲伤。
第一次见孟醒,他感受到孟醒的灵魂充满了怨毒的仇恨。虽然孟醒隐藏的很好,可灵魂深处的东西骗不了人。
第一次见晏阳生,他感受到少年体内蓬勃的生命力,连灵魂都是暖洋洋的,好像温暖万物的太阳。
第一次见司望北,他感受到……那是被礼义教条束缚的孤独灵魂,好像暴风雨海面上孤独的一个小舟,于风浪中平静的朝圣。
每个人的灵魂都带给他截然不同的感受,他能看到应不染刚毅不屈的灵魂,童飞跃怯懦又勇敢的灵魂,顾清欢温柔韧性的灵魂,亓官笑晚身处大雾迷茫彷徨的灵魂,祁苍深落寞惶恐的灵魂。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灵魂底色,唯独楼袭月没有。
没有爱恨喜怒,也没有恐惧彷徨,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黑。
哪怕在他剑指楼袭月,控诉楼袭月为何杀他师兄师姐之时,楼袭月的灵魂也没有任何波动。
好像他师兄师姐的性命不过是草芥,无所谓生死。
所以他愤怒与不甘,怎会世上当真有人如此无心。
在刚才,他隐约感受到楼袭月抓住了一抹白,但与那浓厚的黑相比,这抹白有些太微不足道了。
祁苍深也紧张兮兮的看了司望北一眼,他告诉过司望北孟醒是被人夺舍的,反正现在孟醒失踪,不如就别管那个夺舍之徒,他们先离开小秘境。
“北哥,孟醒不对劲。”晏阳生凑到司望北耳畔,小声嘀咕。
司望北微微弯腰,避免少年垫脚,配合少年的动作:“我知道。”
“那不找了?把他丢这儿?”晏阳生坏心眼起来,露出狡诈的小狐狸一样的笑容。
少年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耳畔,尽管此时此刻很不应该,司望北却忍不住心猿意马。
袖中的手指蜷缩几下,最终司望北放肆的想,总归少年不会推开他,他私心一次,就私心这一次。
刚才少年险些被兵刃贯穿胸口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他若是现那人是假周齐再迟一些,或许就会被引到更远的地方,赶不回来。
他很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