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晏阳生睡熟了不会醒,晏修礼才打开门:“司南,你跟我出来。”
两人走到客栈后院,晏修礼正打算说话,司望北就行了个大礼,把晏修礼一肚子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伯父,晚辈珍视阳生,犹如珍视自身性命,没有越雷池轻薄于他。”
晏修礼指着司望北,气的手都在颤:“告白告到他老子这里来,平时你都怎么花言巧语哄骗他的!”
“晚辈尚未与阳生表明心迹。”
什么鬼东西?还没和他儿子表白心意,就先对他这个老父亲说喜欢他儿子?现在这年头的小年轻都是这么追人的吗?晏修礼懵了。
他忍不住回想当初自己追自己老婆的时候,完全不是这个流程啊!
“那你就不怕明日我将你喜欢他的事告诉他?我那儿子可是个榆木脑袋,恐怕从头到尾拿你当好友看。”晏修礼说完都觉得自己可耻,一个长辈居然威胁晚辈。
可那又如何?这臭小子想拐走他亲儿子!威胁怎么了!没打人都是他有素质!
司望北诚恳道:“伯父管辖的烟霞城,素来有君子城的美誉,伯父自然也是人中君子,断不会做出这般事。”
“你这马屁拍的比晏阳生那臭小子高级多了,那臭小子也不学学……”
晏修礼吐槽到一半,猛地想起现在不是吐槽这个的时候,差点被这儿婿给带跑偏了!
“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年轻人自己解决。但是我警告你,如果你俩真在一起了,你要是辜负我儿子,天涯海角我都把你骨灰扬了。”
“伯父安心,绝无可能有那一日。”司望北道。
若少年与他心意相通,他欣喜若狂都来不及,怎会做出辜负少年之事。
除了少年不愿意与他在一起,抛去生死,这世上没有人和事能让他与少年分离。
晏修礼心里还是不爽,但只能强行压下,他难道真的要当棒打鸳鸯的恶岳父不成?
“还有一事需告知你,我没对温云合下杀手。”晏修礼道。
司望北不解:“为何?”
按伯父的性子,有院长与师父做后盾,不该有任何留手才是。
晏修礼眼底闪过一丝愧疚:“温云合与柳院长他们达成协议,为苍生共谋。此时若是温云合身死,初生大6必乱,势必延误大计。”
他知道温云合是个畜生,可偏偏温云合是个身居高位的畜生。
作为人父,他理应不管不顾杀了温云合为儿子报仇。
可同时,几十年的警察生涯,长期肩负的责任告诉他,他不能因为小家而舍弃大家。
在天下人面前,他的荣辱不算什么,他的性命也不算什么,而他也相信,他的妻儿子女不会怨他,会支持他所做的决定。
只是他仍旧觉得对不起自己儿子,他不是一个好父亲。
“晚辈明白。伯父莫要责备自己,阳生与您境遇相同时,也必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司望北看似为人冷漠,实则心思细腻,他能准确察觉旁人情绪。
晏修礼自嘲的笑了笑:“那换做是你呢?你有能力杀他,在相同的境遇下你会不会杀他?”
司望北微微敛眸:“晚辈不会拿天下安危做赌注。”
但他会折断温云合手脚,废除温云合修为,再寻心腹假扮温云合掌控初生大6,避免战事起。
也无妨,今日伯父未做之事,他日由他亲手去做。
“宽慰我这个老头子罢了。”晏修礼苦笑一声:“快天亮了,回去吧,明日柳院长大抵还要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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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阳生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跟被人揍过一样,又痛又软。
他费力的睁开眼,现自己抱着司望北的胳膊,司望北坐在床头,似乎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