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昀说出第二道指令：“我想吃火锅。”
a3o6o9答：“好。”随后火出门，它一刻也不想在这呆下去。
易昀掐着时间，不过两刻钟，a3o6o9买来食材。a级机器按部就班，即便生气也不会拖延指令完成进度。易望舒就不同，被易昀欺负，就会变着法耍小情绪。就像刚刚，易昀不让他出去，他就不替易昀敲代码。
火锅、调料、青菜、肉……该有的都有，但这不是易昀想要的。
易望舒听到这命令会答“好”，16:oo左右准备晚饭食材。他会分析易昀喜好，茼蒿多买，白菜少买，牛肉多买，羊肉少买，蘸料要辣的，锅底要清汤的……若分析不出来，也会问上两句“什么时候吃？”“喜欢什么菜？”
a3o6o9不聪明，只具备执行力。
火锅煮开，易昀作势要把手伸煲汤锅里。a3o6o9制止易昀，它的程序不允许易昀有危险。
易昀收手，说：“正常人不会把手伸进汤锅里。”
a3o6o9接收到的信息：把手伸进汤锅里，为否命题。
易昀再次作势要把手伸煲汤锅里。
arch
{IF让他把手伸进汤锅里，不安全；
print阻止他；
IF不让他把手伸进汤锅里，正常人不会把手伸进汤锅里，这是否命题，他不会这样做；
print不该阻止他；
？
}
a1gorithm=？
？
a3o6o9再次宕机。
易昀完全没有理由把手放进煲汤锅里，这件事是不成立的。
否命题与程序产生矛盾，aI脑子里的二进制全乱了。庞大的数据库分析不出一条解决方案，他的系统算力不足近乎陷入瘫痪。
易昀下了第三道指令：“你能自杀吗？”
a3o6o9静默。
办公室内很安静，易昀在键盘上记录数据的敲击声格外明显，“哒哒哒”度极快。他准确地记录a3o6o9中枢程序，仿若被提问的是他，脑中arch怎样运作符合逻辑，又为何会产生认知偏差，易昀亦是无解。
他比aI更懂arch，却盘不清aI产生自主意识的逻辑。
此时架构崩坏，程序无法干预，自杀命令传入中枢系统，执行与否完全依托a3o6o9主观意愿，易昀猜他会拒绝。
果不其然，a3o6o9说：“我可以为您作图画表、统计数据、打扫卫生、翻译文献、写程序……”
它喋喋不休地说，易昀静静地听。这问题他问过易望舒，两种回答显然不可相较。
易昀继续敲课题：脱离程序控制时，aI的主观意愿会遵从于习惯。若拆机系统崩坏，只能祈祷他在上次系统崩坏前没做过危险的举动。若拆机曾因伤害人类、违背人类意愿而清零重组，则重组机会有很大安全隐患，不建议二次组装售卖。
易昀敲完结论后，让a3o6o9“停”。
这笨东西，若不叫停，能把它的好处一直说下去。不像屋里那懒鬼，小聪明一堆，全是勾人的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