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头疼,才会显得格外脆弱。
除了疼而无法自控的时候,她是真的不喜欢哭。
眼泪大多时候毫无用处,她哭不回阿爹,也哭不醒阿娘。
忍下那些无用的泪,留到合适时候,才能成为杀人不见血的武器。
宁音没明白娘子话里的深意,可她很快就懂了。
*
卫喆带着暗卫搜查郡守府,白日查,夜里探,甚至连迷香都用上,祠堂和后宅都没放过,就算是那人能上天入地,也该有个影子。
两日下来,毫无收获。
这人就跟人间蒸一样,没留下任何痕迹,活似是傅绫罗见了个鬼。
当卫喆跪在纪忱江面前禀报的时候,纪忱江面沉如水,气的冷笑连连。
“好,怪道能在我眼皮子地下作妖,原是有几分道行。”
卫喆沉默不语,卫明去了军中处理杂事,不在府中。
乔安只能硬着头皮问:“许是傅长御猜错了呢?也许真是去拜访林郡守的白身?”
“那也该有迹可循。”傅绫罗温软的声音从门口想起,她面容平静进门。
纪忱江目光定定落在她身上,眼神是他自己都没现的紧张,眼底却带着全然笃定。
阿棠不会看错。
傅绫罗没让他失望,她沉静解释,“那人以王府女官为话题邀我入亭,必是知道我的身份,意在引起我好奇和探究。”
“他与我说话时极为和缓,更像是还未完全拿捏南地方言,语调却干脆,更似北地而来。”
纪忱江很想问她,那她呢?跟那人说那番话,到底是说与谁听。
他辗转反侧,贱骨头上身,纵她,由她,随她,竟都不能在她心里留下任何痕迹吗?
“再者,他身上带着养尊处优的痕迹,侧身时露出的玉珏,虽样式有些旧,但那凤栖梧的花样上,凤尾翎羽两翘三下,这是京都落凤轩独有的样式,只对权贵开放。”
她之所以会注意到,是因为傅翟第二次陪定江王入京都朝拜圣人时,拿着定江王的令牌,为她阿娘定制过一枚玉佩。
后来,那枚花费了傅家一年收成的玉佩,被她亲手放进了母亲的棺椁之中。
“我掌着几家布料铺子,他身上的青衫,看纹理绝不是南地样式。来自京都或在北地长大,又如此神秘,还恰巧想要蛊惑王上身边的人,再没人比他更像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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