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一切都是按照她在踏雪峰的闺房布置的,她最喜欢那些小玩意儿,他便买了许多装饰这里,门前挂着的风铃,窗上贴着的窗纸,屋内墙上镶嵌的奇怪又有趣的壁画。
在那些年里他没敢回过这里,在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之时,瞒着她回了这里。
白日跟着扶潭真人练剑,夜晚用传送阵法来到这里布局,清扫庭院,栽花种树,打了个秋千和温泉。
想过很多次和她成婚的场面,他根本没想过万一云念便是不喜欢他又能如何?
从意识到自己的心意那刻,他们就只能是彼此的。
谢卿礼弯腰轻啄她的唇角,而她无知无觉。
那颗同心痣很快便会消失,她永远离不开他。
“师姐,我是你的。”
不管她要不要,他都是她的。
就此相爱,一生相随,死生不弃。
***
云念醒来后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谢卿礼不在屋内,屋内燃着暖炉,这里很温暖,被褥上还带着少年的气息。
她麻木地想着凌晨的事情。
云念并没有什么太过激烈的情绪,实际上一颗心平静如水,在与他缔结婚契那刻便想过会有今天这局面,她后退的那一步刺激到了他,他修的是杀戮道,刚大杀一场的少年本就情绪不稳,他昨晚一再逼问,她又不说爱他。
紧绷的弦彻底断了。
云念在想,若是自己在他第一次问之时说了爱会怎样?
以她对
他的了解,他不会做接下来的事情,会放她一马。
可她没说,那时候被情动懵了头脑,根本反应不过来。
若问她是什么想法,这件事于她而言是早已预料的事情,她想的是顺其自然发生这些,他们本就结了婚契,她又喜欢他,两情相悦的人做这些是可以的,可他显然不这么想,她的退避与迟迟不说的爱意让他失控。
云念以手扶额,浑身不适,明明两人的年纪都差不多,为什么他生龙活虎,她跟跑了十个八百米一样。
果真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可惜苦的是她。
云念叹息,艰难翻身想要换个姿势睡觉,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
闭上的眼在瞬间睁开。
她动了动。
叮叮当当。
她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淦啊!
云念坐起身掀开被子,如玉的足腕上套着个银链。
说银链也不对,毕竟这不是真正的链子,是灵力凝聚出来的锁链。
甚至带着暖意,一点也不冰凉,沿着她的肌肤温暖着她的经脉,充沛着她的灵力。
可也限制了她的行动。
谁的杰作不言而喻。
云念又气笑了。
不是吧不是吧,她真把他吓到这种地步吗,不就是后退了一步吗,不就是没有说爱他吗。
至于吗?
真的至于吗?
温润如玉的少年郎被她逼成了个神经病吗?
房门在此刻被打开,云念看去。
少年换了身常服,颇为素雅的款式,衣领处绣着银竹,并未束冠,马尾用个发带高束。
他刚进来,云念闻到了一股甜腻的番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