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觉得,眼前这个人才更像原本的她。
一个会元力的女子,是如何沦落到成为奴籍的舞姬的?
“我原本打算杀了你。”他轻声开口。
闭着的眼睫颤了颤,明意微微抿唇。
“但我现在改主意了。”他漫不经心地道,“你既然本就要死了,那便在我身边待着吧,我想看着你慢慢地死。”
真残忍啊,他分明对别的相好都十分厚待,怎么偏对她这般刻薄。
明意想不通,倒也没有一直想,只别开头看向窗外。
慕星城的夜晚当真十分好看,有别的城池都没有的璀璨银河,离得近的星辰比月亮还大,表面凹凸不平,像是有人在上头挖坑。
要是死后能被埋在那些坑里,是不是也挺有意思的?她想。
面前的人仰着头,眼眸格外晶亮,一点也不像将死之人。
纪伯宰被她的眼眸闪了一下,有些恼恨地移开了目光。
回到府里,纪伯宰让人去搜了流照君,将她藏起来的药瓶统统拿了出来,略带讥讽地道:“那么重要的解药,谁会随便塞?”
明意笑了笑:“求生心切,一时没过脑子。”
他挥手让人将东西都带走,又抬步上前,将她逼得步步后退。
“不是吧大人。”她笑意逐渐勉强,“今日出了这么多事,您还有心思与我做那鸾凤之事?”
“我从未探过你的经脉,今夜探一探也无妨。”
明意沉了脸,十分干脆地道:“我不要。”
“可以。”他道,“二十七的命我也就不留了。”
“……人和禽兽之所以有区别,是因为人有人性。”她咬牙,“二十七也并未害过您,何至于丢命。”
“我说过,擅闯青瓦院的人都得死。”纪伯宰冷声道,“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不就一个破院子,找解药也没找着,至于么。
明意低头深吸一口气,再抬头,小脸就又挂上了明媚的笑意:“大人探吧,随便探。”
纪伯宰低头,将她抱起来扔去了床榻里。
明意顺势一滚,卷着锦被将自己裹成一条,然而这被子压根挡不住什么,他身子一压上来,墨黑的元力就侵入了她的经脉。
额上冒了点冷汗,明意闭眼,努力用之前在他的书房里看见的秘卷里的术法,将自己的经脉伪装成慕星城斗者的状态。
纪伯宰倒是没注意她的经脉属于哪一城的术法长势,而是暗暗心惊其损伤的程度。
离恨天阴毒就阴毒在寄于经脉,只要断了续药过三个月,毒就会渗入经脉,将斗者穷尽多年心血修成的经脉腐蚀得破败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