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徒弟就没有。”
强词夺理么,她一个以斗术见长的斗者,做什么要拜入神器堂?
明意扭头就走。
可佘天麟竟是认真的,他日以继夜地训练她,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也不管她在吃饭还是睡觉,攻击都是眨眼即至。
于是明意在元士院那几年,不是在逃命就是在跟人拼命的路上。
不过,有了佘天麟这番“关怀”,她的反应和控制确实日益增强,比试的时候赢得也更加轻松。一年两年,六年七年,只要有她在,其余五城都只争第二。
那时候的明意当真是意气风啊,着一袭日出江花的袍子翻墙过瓦,衣袂烈烈,袖袍斩风,满脸都是自信的笑容。
她是东升的朝阳,也是无数人的希望。
然而现在……
罗裙翻污,金钗凌乱,明意飞快地扯下一块轻纱,遮住自己的脸并用力在后脑上打了个死结。她侧了身子避开正席,有些狼狈地对羞云道:“我去更衣。”
羞云正高兴呢,听她这话,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踏歌台进来了就不好出去的,你这时候更什么衣,忍忍吧。”
背脊微僵,明意垂眸,干脆假装找东西,整个人都趴在了坐垫上。
佘天麟的目光已经扫了过来,像是在找什么人。
“那边是什么席位?”他问慕星城大司。
大司看了一眼,有礼地道:“是雅席,供慕星城里没有官职的斗者、亦或是富商名流静观的。”
就是末席的意思。
“哦?”佘天麟笑了笑,目光幽深地落在末席的某个席位上:“那个人也是慕星城的?”
众人纷纷跟着看过去。
明意趴在垫子上,正好避开了他们的目光,心里满是庆幸,她也抬头往后看了一眼,想看佘天麟说的是谁。
不看还好,一看才现她身后两步远的席位上坐的是郑迢。并且,郑迢那双墨黑的眼睛还一直盯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她惊得打了个嗝,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察觉到四周的目光,郑迢抬头,淡淡地朝佘天麟的方向拱了拱手。
“他怎么会坐在这里?!”羞云吓得直拽明意的胳膊,“郑迢诶!草城的郑迢!”
嗯嗯知道了,你拽的还是朝阳城的明献呢。
明意费劲地将她的手按住,闷声道:“我肚子疼,你先别动我。”
“哦抱歉。”羞云连忙松开她,松完又有些嫌弃,“你怎么老赶不上热闹呢,这么大的事都不想起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