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得知他的消息是在朝中,小皇帝親封巒文為邊城軍驃騎大將軍的旨意震驚了整個朝堂。
這道旨意未經內閣,就連他這個戶部尚書竟然都不知道。
那道聖旨之後,秦喜來就知小皇帝開始展現埋藏許久的野心。
同時,巒文是小皇帝心腹也被證實,那也意味著巒家兩兄弟將要成為政敵了。
明日除了祭拜巒星河外,也有商議如何處理此事之意。
一旦皇帝拿回政權,頭個清除的便是巒武以及他一脈。
至於巒文……秦喜來心中也諸多疑問想要問。
「過幾日山上的香蕈就快沒了,今年我還沒吃過顰湯呢。」孫淑君還猶自沉漫在思念之中。
秦喜來溫聲安慰,半句都沒提朝中之事。
***
第二日,丞相府。
「大哥怎比我們還要早?」
夫妻倆都沒想到,巒武竟還比他們早回府,才剛進府,秦喜來便被管家請到了書房中。
詢問的話在推開房門那一刻順便變成了詫異,眸光止不住地在屋中幾人身上流轉。
一身黑衣,下巴留著短須的男子不是巒文叉是誰。
而那個青衣,溫文爾雅,滿眼含笑,一點也不見老的男子正是孫永,也是他的親舅子。
「巒文,孫永。」
兩人竟不約而同地出現在書房裡。
巒文轉過頭來,臉上一道鼻樑至唇中的傷疤很是可怖,使得平日裡總憨笑的那張臉變得兇狠了許多。
「坐吧。」
巒文笑,牽動臉上傷疤,更顯猙獰。
巒武端著茶盞,有一下沒一下地吹著熱氣,見秦喜來走到書案前坐下,這才放下茶盞。
「你們也坐過來吧。」
巒文坐到巒武身邊,孫永坐到秦喜來身邊,四兄弟十幾年來還是頭次聚得如此整齊。
秦喜來望著幾人的臉,感慨萬分。
他們中最年輕的巒文黑髮中都有銀色生出,更何論年歲最大的蠻武。
舉手抬足間門與當年的巒星河足有七八分相像。
「其他事咱能稍後再說,今日趁大家都在,我有事要說。」
巒武一眼便瞧出秦喜來眸中的唏噓,搭在書案上的手輕輕拾了抬,神色猛地一冷,聲音似是裹上了層寒霜
而他接下來所說的話,確實如寒冬臘月的風雪般吹涼了秦喜來的心口。
皇帝想要剷除巒武一脈,早在十三年前就開始布局,而這一切是皇帝薨逝前就已開始籌謀的事。
秦喜來本以為是小皇帝長大想要拿回權利,誰成想他們的人頭早在十幾年前便被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