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细微的表情自然也被楚蔚捕捉到了,楚蔚眸色沉了沉,但动作仍是十分温柔。
他握着澹台无离的手,便缓缓将自己的龙气顺着澹台无离的掌心输送了进去。
很快,澹台无离苍白的面容上就渐渐浮现出了一抹血色。
只是,楚蔚握着的手仍是冰凉的。
楚蔚心中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这样的澹台无离,原本心里一点难过和责备的情绪全都没了。
只想澹台无离快些好起来。
澹台无离被楚蔚握着手,姿态也逐渐变得依赖起来。
先前他还只是静静躺着,到后来不知怎么,就渐渐缩到了楚蔚的怀中。
幽淡清甜的琼花花香静静弥漫开来,楚蔚揽着怀中的柔软身躯,低头静静凝视着澹台无离那脆弱白皙的脖颈和下面漂亮精致的锁骨,以及那散落在他手臂上的沉润霜,喉头微微蠕动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太敢做什么逾越的事情。
只是楚蔚怎么又闻到了方才那股带着淡淡催情香味的气息。
楚蔚眉头一皱,连忙打开神识,搜索四周。
结果,什么都没搜索到。
楚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奇怪,若不是有人在释放这些魅香,怎么方才还淡下去的香气,此刻又浓了呢
可紧接着,楚蔚心头一跳,忽然生出了一个极为不可能的猜测。
这个猜测一生出来。楚蔚便觉得身上微微热,看着他怀中的澹台无离眼神也愈微妙起来。
但楚蔚也是谨慎的性格,沉吟片刻,他先轻轻将澹台无离从他身上扶了起来,便打算起身去找证据。
可没想到,楚蔚以为澹台无离已经睡着了,澹台无离却还没睡,他刚一起身,澹台无离便攥住了他的袖子,哑声道“蔚儿”
楚蔚被澹台无离这么抓住袖子,便愈笃定了几分心头的猜测,这会他不动声色地俯身轻轻抓住澹台无离的手,便低声安抚道“师尊,蔚儿去给你倒杯热茶,不走。”
澹台无离霜睫颤颤,带着一点茫然的清水眸中显出几分疑问,面上还略微显出一丝浅浅的酡红来。
楚蔚见到澹台无离如此柔顺又难得示弱的模样,简直恨不得揽着那清瘦的腰肢,便一口咬上去
可他,还没找到证据
想到这,楚蔚眸中波涛翻涌了片刻,便竭力克制着自己,温声细语地哄着澹台无离。
到最后,终于把澹台无离哄好了,楚蔚也出了一身细汗。
不过累是有些,但心头的甜意却更盛。
尤其是那个猜测楚蔚觉得怕是不离十了。
好不容易把澹台无离哄得沉沉睡去,楚蔚轻手轻脚地将澹台无离放在柔软的床褥上,便关上了帘幕,起身朝外走去。
外间的浴桶楚蔚还没让人收走,那柄匕也还落在浴桶投在地面上的阴影里,上面的血迹已经干了,透出一种铁锈般的沉红棕色来。
楚蔚走上前去,低头拾起了那柄匕,寒光沁然,鲜血都已经凝固在匕的刃边。
楚蔚目光动了动,将那匕凑到鼻下,轻轻一嗅。
顿时,一股清幽的琼花香气便漫入了楚蔚的肺腑,还微微带着一分惑人的甜。
楚蔚嗅着这熟悉甜美的味道,唇边竟是不由自主地便漫起一丝淡笑。
果然,师尊方才都是在掩饰。
他原本以为师尊是在替那个刺客打掩护,后来才隐约猜出真相。
现在嗅到那匕上的血,楚蔚愈断定,真相就是没有刺客。
不动声色地将那染血的匕收入了储物戒指内,楚蔚又去倒了一杯热茶,又往里面加了一包安神散,方才慢慢返了回去。
他回来的时候,澹台无离已经醒了,见到他回来,澹台无离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楚蔚心头微笑,面上仍是不动声色,轻声道“师尊,喝点热茶再休息。”
澹台无离勉力支撑着坐了起来,楚蔚便动作从容地揽过澹台无离的腰,将那杯温热的茶水递到了澹台无离的唇边。
热气熏蒸,澹台无离原本湿润的嘴唇此刻更是泛起一层薄红来,霜睫都显得愈湿漉漉的。
这种令人怜惜的动人,楚蔚在澹台无离身上看到过无数次,但每次见到,那怦然心动的感觉都不减毫分。
澹台无离抿着细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那加了安神散的热茶,忽然就微微皱眉道“这茶水味道不对。”
楚蔚不动声色地低声道“蔚儿加了点安神散,师尊放心喝吧。”
澹台无离怔了怔,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就着楚蔚的手,一点点将那杯加了安神散的热茶都喝了下去。
等喝完热茶,温热的茶水将安神散的药力慢慢化开,澹台无离终究还是没支撑住,很快便在慢慢涌上的睡意中颤抖着眼睫闭上了眼,无声无息地倒在了楚蔚怀中。
楚蔚静静握着澹台无离的手腕,感受着他脉搏逐渐平稳下去,便低头轻轻在澹台无离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接着,楚蔚便默默起身,走到外间还亮着灯火的地方,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那本他在藏书阁藏起来的,关于天阴之体的书。
这一次,楚蔚直接翻到了关于孕期的部分。
上面写道天阴之体孕期之时比平日要娇弱百倍,也会格外渴望道侣的爱抚,若是道侣无法时常陪伴,必须拿些自己的贴身物件放在天阴之体身旁,否则时日一久,天阴之体便会因为焦躁而神经错乱,衰弱而亡。
衰弱而亡
楚蔚心头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