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对她的态度很好,但从来不会当着她的面聊过去的话题。
那种客气地防备很明显。
知道了韩厉的真实身份,并没有拉近他们的距离,反而推得更远了。
纪心言仰面躺在床上,看着木梁屋顶。
既然不愿留下,那就该离开了。
第二日,小皇帝的症状似乎轻了些,但太后仍然很紧张,急着想回皇宫。
他们虽然是借住,仍可以用皇宫的太医,尤其因为大昭太后是大豫人的缘故,那里还有从大豫来的太医。
孝宗是韩厉堂哥,所以小皇帝实际上是韩厉的侄子。
纪心言因此多留意了小皇帝几眼。
除了高挺的鼻子与微翘的眼角外,小皇帝的容貌来自母亲更多,面相偏古典圆润。
再加上他体弱,又生了风寒,病恹恹的,气质上与韩厉相差甚远。
“哀家这次本想亲自与安王说几句话,但是皇儿这身子”太后叹气,“当年哀家怀着他时,东奔西跑,亏欠了不少,以致我儿常年身体不适。”
夏君才跪倒“是臣保护不力,还请太后责罚。”
太后忙将他扶起,责道“夏将军说的什么话,哀家作为一个普通的母亲,跟自己家人念叨两句而已。将军为大豫江山操劳,这般叫我们母子如何受得。”
夏君才这才起身。
每当小皇帝在场时,纪心言都尽量不让自己出现。
这次也不例外。她独自上了金楼顶层,站在窗后,看着他们。
韩厉身穿便装,一言不地站在小皇帝身后。
小皇帝咳了一声,他便上手抚了一下。
金楼外候着数辆马车。
太后上了当中一辆,却让小皇帝骑马与韩厉同行。
看得出,太后有意让小皇帝与这位能力出众的叔叔多亲近。
将来大业得成,小皇帝身边总要有几个信得过的实干者。
韩厉自是不能同意,他也不想带。一来小皇帝身体有恙,二来他懒得照顾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夏君才跟着相劝。
太后这才让小皇帝坐回马车中。
纪心言的目光始终只停留在一个人身上。
这天太阳大好,雨过天晴的透亮。
金楼众人皆出来送行,夏君才更是骑着马要将车队送至城门,只有纪心言一个人站在顶层目送车队走远。
韩厉坐在马上,跟在皇帝车驾旁,似是有所感应,回头朝金楼望过来。
纪心言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自己,因为她已经看不清他的神情了。
她抿着唇,努力让自己笑起来。
她又想韩厉一定看不到她在笑,所以她又朝他挥手。
她看到他也举起了手,朝这边挥了挥。
韩厉的动作引得夏君才跟着回头。
他看到站在金楼上的纤细身影。
等车队拐出金楼视线范围后,他对韩厉道“纪姑娘住在这里,你尽管放心,我会让人以待客之道对她。”
“多谢。”韩厉道,“待我有了确切消息,她就会离开。”
夏君才一愣,看眼太后车驾,减缓马,示意韩厉跟他到队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