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住脚步,想退回房中,却听院外有人叫她。
“咦,陈小兄弟,你也没去吗”
纪心言抬头,见是包崇亮,不禁疑惑道“包千户,你也没去”
包崇亮走过来,低声说“世子说消息漏了,那边估计已经撤光了,路又远,让我们卫所的人都不用去了。”
纪心言听了心下一松,倒不用再藏着躲着。
又一想,既然如此,不妨去洗衣房找一找,找不到也就算了。
杂院里一排排地挂着许多刚晾上的衣服,纪心言一眼便看到自己那件月白色长衫。
她上去摸了摸,不出意外什么都没找到。
洗衣妇人看到她,忙上前行礼。
纪心言便问这衣服里可拿出什么东西。
妇人取出一个箩筐,表示里面都是落在袖兜里的事物。
纪心言细细找了一遍,没有八卦牌,或许是她记错了。
她略有失望,但失望之余也觉得卸掉了一个担子。
走出杂院,纪心言站在樱花树下,遥望雪山。
这两天天又阴了,但雪山依然能看到。
再过一个月就进入盛夏,天气炎热,不适合长途行走,或许她该考虑独自离开。
正想着,就见仪门处走过来一个人。
那人一身白色锦衣,玉冠束,举手投足慢条斯理,带着翩翩贵公子的矜持淡漠。
他远远地看到纪心言。
纪心言不及躲避,原地垂头行礼“大人。”
沈少归不一言,缓步来到她面前,低眸打量。
纪心言得不到回应,纳闷地抬头。
沈少归于是弯唇笑道“昨晚我院中跑来一只黄白狸猫,我喂了它两次,它便赖着不走了。我正想找个人把它抱开,你若无事随我过来一趟吧。”
“猫”纪心言听了眼一亮,“多大的”
沈少归想了想说“我也不懂,你自己来看吧。”
他说着当先往东院走。纪心言略一犹豫跟上了。
东院不大,只有一进,三面是房,院中一株樱花树,树下有石桌石凳。
桌上摆着茶壶茶具,石凳上窝着一只黄白狸猫,圈起身子睡得正憨。
纪心言轻手轻脚过去,开心地蹲下,见那猫不过三四个月大小的样子,颇是可爱。
沈少归站在院门处,思索片刻,回身将那道双开的院门合上,顿时遮住满院风景。
纪心言轻抚小猫头,猫耳动了动。
她笑着问“大人不要的话,能不能给我啊”
沈少归道“本来也不是我的,你喜欢便拿去,但我可不知道它听不听话。”
“没关系。”纪心言开心地说,“谢谢大人。”
她伸手去抱它,小猫睡得正香被打扰了,十分不耐地挥爪。
纪心言收回手,琢磨着怎么抱才能不惊动它。
沈少归站在她身后,轻声问“你是丹阳人氏”
纪心言没忘自己现在是陈容,禾城卫所的,禾城地处丹阳。
她随口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