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滢交代完后,看了眼何家孙子那也有些许皲裂的脸。
若是这面脂效果极佳,只需一个晚上,何家孙子脸上的皲裂便能好。
虞滢让他去洗了脸,然后在他的脸上抹上面脂:“可千万别洗了,明天应该就能好”
牛牛中气十足的应了一声“好”,然后又问:“伏家小婶,安安宁宁什么时候回来?”
虞滢道:“过一段时日就会回来住一些天。”
虞滢顺道与何叔何婶说了伏危现在所住的地方,若是他们到县城的话,也可到那处歇歇脚。
在何婶何叔家待了一会后,她也就回了。趁着天还没黑,她便去整理那八十斤的药材。
*
天色昏暗了下来,寒风簌簌。
县衙。
周知县在晚膳过后,去书房找书。
从书架上拿下几卷竹简,正要离去的时候,余光看见了今日被他随意放到桌面上的纸张。
他微一挑眉,琢磨片刻后,还是拿着纸出了书房,回后院。
回到屋中,妻子正在做针线活,他道:“这么晚还做针线,就不怕瞎了眼?”
年约三十的婉约女子抬眸暼了一眼他:“那你别总是把这些衣裳穿破呀?”
周知县摸了摸鼻头,道:“这不是衣裳不抗造吗。”
女子轻嗤一笑,说道:“再抗造的衣裳,也不够你天天找人打拳练武损坏的。”
周知县也不再往下说了,只说:“那你早点缝好歇着吧。”
嘱咐罢,他拿着竹简在榻旁坐下。
看了眼手中的纸,思索一息后,还是把竹简放到矮桌上,先打开了纸张。
就打算随意瞧几眼。
纸张打开,不是密密麻麻的见解,而是新奇的框框。
眉梢微微一挑,带着几分好奇钻研了起来。
因昨日是自己审的案子,不过是片刻就琢磨了过来是怎么看的。
看到上边一目了然的内容,不禁笑出了声。
周娘子听到笑声,抬眸望去:“看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周知县说:“新进衙门的幕僚,你可知晓?”
周娘子想了想:“知道,就腿残的那个,我还远远看了一眼,样貌倒是端正,可惜了。”
叹了一声,又问:“他怎了?”
周知县给妻子瞧了手中的纸。
周娘子瞧了一眼,说:“不过是分几个格子写了内容在里头,有什么可稀奇的?”
周知县收了回纸,道:“算了,给你看也看不懂。”
他琢磨道:“我原是觉着这伏危做过二十年的贵公子,或许也是真有几分本事的,也就让他进衙门了。”
“待三个月,有本事的就留着,没本事就让他走人。说到底我对他也没抱多大的期望,见他无事可做,就随便安排他听我堂审,翌日再做个归总给我。”
周娘子皱眉想了想:“你每日不都是审那些鸡毛蒜皮的官司么,有什么可好归总的?”
周知县道:“这不是没有活安排给他么。”
他又感叹道:“我都快不记得昨日审过什么案子了,却不成想伏危却是把昨日所有官司都罗列了出来,什么时辰审的,谁告的谁都一目了然,这记性与这书写的方式都还不是让我最讶异的。”
周娘子边缝着衣裳,边问:“还有什么?”
周知县笑道:“我原以为这些饱读诗书的世家公子都爱卖弄文采,显然还是我太过先入为主了,你知道这伏危对这偷鸡案的见解是什么吗?”
周知县成功的让妻子好奇了起来,她问:“写了什么?”
他一笑:“小偷小摸哪都有,并无稀奇之处。”
“他真这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