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没做成一个绝情绝爱的鬼王,也没做成一个可以托底亲生子余生的好父亲。
正如他此刻所说,没意义。
他打不打听,有没有做些什么,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已经不重要了。
如今他见到了阿羽,没多久,他又能去见青青了。
他必生夙愿将了。
足够了。
崇舟闭了闭眼,将他残留着人性的鬼心敛好,笑对岑羽道“我说些你想听的。”
岑羽抬眼“”
“想必你已知晓,刚刚那位朔悦仙君与白虎帝君,曾经有些藕断丝连的牵绊。”
崇舟“朔悦的前身,名叫毕月。”
岑羽
真是他
还有呢
崇舟笑呵呵地冲岑羽伸出手,摊开掌心“朔悦不同你分享他从前的事,我跟你分享。”
“你多少分我一些瓜子。”
岑羽当即揣着等吃瓜的好奇心,两步并做一步地跳过去,将掌心地瓜子分给崇舟。
崇舟接着瓜子,抬眼看面前的岑羽,和岑羽那千年来始终停留在二十多岁的年轻面孔。
这小子挺会拣现成,他与青青的优点,他一个没少的,全都继承了。
否则也不会俊得龙神都喜欢。
崇舟不枉他耗费两百余年,深渊中四处奔波,费尽心力,又盗取阴曹殿的灵草,秘炼那长生不老的丹药。
岑羽分好瓜子,抬起眼“好了,说吧。”
崇舟收回打量岑羽的目光,指尖捏起颗瓜子,送进嘴里嚼着“那便从白虎神有头疼的旧疾,毕月呕心沥血为他医治开始吧。”
岑羽又变出了两把小凳子,他一张,崇舟一张。
崇舟踢了踢小凳子,无奈又好笑“你要变也变个大些的,坐着舒服些的。”
岑羽已经率先一屁股在小凳子上坐了,回崇舟“你看凡间田地边的农妇农夫,树下边穿针边闲谈的妇人,不都是这么坐一起谈天说地的。”
这有什么
坐哪里、怎么坐重要吗
关键还是聊的那些话
崇舟好笑地跟着坐下,岑羽那坐下后曲起的腿都岔开了,还胳膊肘往膝盖上一撑地嗑着瓜子,抬起的袖口落下,偶尔露出手腕上的奶龙。
崇舟看着眼前这一幕,没来由的,忽然觉得安心了。
他又想,阿羽说的没错。
最终安心的,只会是他自己。
岑羽还在等着吃瓜,眼一胎,看见崇舟那安然的神情,了悟了。
他不紧不慢地嗑着瓜子,提醒道“不必如此神情吧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拿妆奁做条件,才达成了你想达成的目的。”
崇舟的脸上肉眼可见地有了神采。
他笑笑“没忘。”
岑羽心里打着转,面上不动声色,嘴里道“要不然,你先将妆奁给我”
崇舟也岔开腿,拿胳膊肘撑在膝盖上,嗑着瓜子,不紧不慢“想得美。”
岑羽循循善诱“做不成父子,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崇舟“你往你朋友脸上泼酒”
岑羽“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不也没计较你起初拍走妆奁算计我吗”
崇舟“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