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那人的身形，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里面那个影子，姿态与琴声，都仿佛和白芷记忆里那个人一样。
白芷心里酸。
当年说好她去齐国，过些年局势稳定了，就回来看她。结果这个女人，居然是一去不回了。
白芷闭眼轻叹，用剑挑起帘子，走了进去。
琴声没有停歇，白芷来到秦芃身前，跪坐下来，将剑放到一边。
&1dquo;伤好了？”
秦芃漫不经心，白芷面色不动，却是道：&1dquo;你打算除掉秦书淮的，对吗？”
&1dquo;那是自然。”
秦芃淡然开口：&1dquo;如今我弟弟登基，他独揽大权，若不出意外，等过些年他声望渐起，阿铭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白芷沉吟不语，似是在思考。
她从来是一个理智的人，从动机上说服白芷，比其他任何理由效果都来得好。
秦芃不慌不忙：&1dquo;你今日来，不就是已经想明白了吗？”
&1dquo;既然公主已经明白在下的意思，在下也就不再多说。”白芷抬起头来，面色中全是坚定：&1dquo;在下手中有扳倒秦书淮的证据。”
&1dquo;哦？”
秦芃抬眼看向白芷，白芷从怀中拿出一堆按了手印的纸来，冷静道：&1dquo;这是秦书淮当年指使他人杀害姜漪的供词，当年姜漪在淮安王府被杀，我窃走了姜漪的尸体&he11ip;&he11ip;”
听到这话，秦芃手微微一抖，出了一个颤音。
白芷奇怪看她一眼，秦芃停下弹琴，轻咳了一声道：&1dquo;你继续。”
原来自己的尸体居然被白芷偷走了&he11ip;&he11ip;
白芷记下秦芃奇怪之处，继续道：&1dquo;姜漪验尸结果在这里，她的尸体被我藏了起来，不过时间太长，如今只剩下白骨了，但是骨头上的伤口可以呼应我的说辞，上面剑伤的手法，的确出自于秦书淮手下一个叫陈迩的人。而当时姜漪身边人的口供我也都录下来了，最关键的人物，陈迩，也在我手里。”
说着，白芷抬头看着秦芃，认真道：&1dquo;如今卫家军队尚在京中，可逼着秦书淮将他的军队撤走，等双方军队撤走之后，如今宫中禁卫军领王秋实是张瑛的人，南城府军领柳书彦是一个遵循圣旨的古板之人，只要公主能看着刑部不动手脚，就能给秦书淮定罪。”
&1dquo;定罪之后呢？”秦芃喝了口茶。
白芷从来都鬼主意多，她对白芷的谋划能力向来十分放心，问这么一句，也不过就是为了接话罢了。
听了秦芃的话，白芷抬手给自己倒了茶，笑了笑道：&1dquo;定罪之后，只要进了天牢，他秦书淮有多少罪，还不是公主和张瑛一句话的事？”
秦芃轻笑起来。
白芷的话她明白，进了天牢，证据不过准备，口供屈打成招，酷刑全部用上，只要秦书淮认了罪，就是定了罪。
&1dquo;姑娘怕是不太了解淮安王&he11ip;&he11ip;”秦芃喝了口茶，慢慢道：&1dquo;这世上谁都可以屈打成招，可秦书淮？你打死了，也不见得能让他开口说一句你要听的。”
秦书淮的倔强，她领教过太多次。
要是酷刑有用，当年他在宫里，早就扛不住招供，那就没有她赵芃的后来，更没有秦书淮的如今。
北燕宫廷的酷刑，可比这齐国鲜多了。
秦芃的话让白芷想了想，片刻后，她慢慢道：&1dquo;的确&he11ip;&he11ip;秦书淮不是这样一个人。”
&1dquo;不过，这些姑娘不用操心，”秦芃放下茶杯，眼中带了冷意：&1dquo;这些事儿，我来就好。”
白芷似乎是很满意秦芃的意思，笑了笑，举杯道：&1dquo;那在下恭候殿下佳讯。”
秦芃点了点头，看向白芷，却是问了一句不相干的：&1dquo;本宫有个问题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