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怔了怔,生硬开口:“知道了。”
宝言噢了声,也没想过太子能向自己道歉,他说自己知道了,已经让宝言松了口气。
只是……他怎么还没动作啊……难道要自己主动吗?
宝言把那一截抓在手里的衣角揉皱,又松开。
“皇后娘娘说……”她声如蚊讷地开口。
沈沉知道她进来时为了什么,但坦白说,他也有些无措。虽然大概知晓是个什么步骤,但实际经验也只有与宝言那回,还是在药物驱使下。
他轻咳了声,指了指自己身侧:“你先坐下。”
宝言小心翼翼地将臀挪到床边,不敢坐得太实,身体因为紧张而紧绷着,甚至有几分颤抖。
她也不想的,可是她忍不住。
她不过是个小庶女,见过最大的世面就是前些日子那场宫宴。如今忽然生这样的事,她不得不拉下羞耻,与太子做那种事。
可是她到底只是个未出的小娘子,连婚事都没定下,也不曾被人教导过床笫之事。如今天还亮着,到处明晃晃的,她只觉得无比羞耻。
而不久之前,她还在家中被嫡母与姐姐们训斥逼问,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拉去浸猪笼。恐惧与羞耻包裹着宝言,让她无法消化。
沈沉将宝言的颤抖尽收眼底,她在害怕,他忽然有些烦闷,觉得自己在强人所难。可是今日已经是第五日,他们都没得选择。
沈沉阖上眸子,宽大手掌握住了宝言细瘦的胳膊。
宝言猛地僵住,连抖都停了。她闭上眼睛,睫羽接替了身体的颤抖,仿佛拼命飞翔的蝴蝶。
她感觉到自己被推在柔软的被衾里,紧跟着,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被剥落。柔|嫩的肌肤陡然暴露在空气中,激起一阵阵鸡皮疙瘩,好在诸云殿中烧着地龙,即便是冬日也不显寒冷。
沈沉看她抖成这样,也想尽快结束这一切,故而动作有些迅,并不温柔。宝言咬着嘴唇,心中的恐惧更甚,她不敢表现出来,只好死死咬住嘴唇。
这是一场并不温柔的床笫之事。
沈沉急于结束,顾不上宝言怕不怕,宝言的感受当然不会好受到哪里去。中间一度要哭出声,又硬生生自己咽下去。
直到终于结束时,宝言重重松了口气。
她松一口气的动作太明显,沈沉终于抬眸看她,只见少女满脸的泪,脸颊微微泛着红,看起来可怜极了。
沈沉心忽然惊了下。
两个人都没兴致,自然只是匆匆一场便结束。宝言慢吞吞爬起来,感受到沈沉盯着自己的目光,在羞赧里摸索自己的衣物。
“抱歉。”
清冷而轻微的一声,落进宝言耳朵。
宝言动作一怔,怀疑是自己听错,她睁开一双泪眼,望向那人。那人已经起身离开,高大身影仿佛一堵白墙似的。
她吸了吸鼻子,低头穿衣,默默想,好吧,他跟自己道歉了,这位太子殿下也没那么坏吧。
沈沉披了大氅走出寝间,叫她们进去伺候宝言。皇后还未走,早已经预备好一切,给宝言的换洗衣物,以及热水。
皇后跟着宫人进来,在沈沉对面坐下,说自己的安排:“如今之计,这姑娘势必得留在东宫。不论如何,她也算于咱们有恩,母后的想法,是让她暂时以你侍妾的身份留在东宫里,待你日后毒解后,若是你喜欢她,便许她个侧妃之位,若是你不喜欢她,便再给她别的恩惠。”
“嗯。”沈沉没有异议。
他抬手拎起一旁的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茶水微苦,沁入心脾,沈沉有些走神。
方才他用了很大力气么?
她白皙肌肤上泛着红,实在太过脆弱,像个瓷娃娃似的。
还有她手腕上的那圈红,他分明没碰过她手腕,也红得那么厉害。
回过神,听见皇后继续说:“日后便将她安置在含英殿,离诸云殿近。沉儿……有些事,不必母后叮嘱你,此事可非小事,纵然你不喜你不愿,也不能由着性子,知道么?”
皇后了解自己这儿子,性子也不知道随谁,傲慢又固执,令人头疼得很。
“母后知道你有自己的主见,也不多说了。哦对了,此事母后已经封锁了消息,至于那沈庆安,你打算如何处理?母后的打算,是怕他说谎,所以已经命人取了他所说的药来,打算喂给他吃。”皇后道,她已经将沈庆安扣下。
沈沉嗯了声,道:“找个相貌丑陋的宫女,与沈庆安一道吧。”
皇后了然,“那……母后先走了。”
临走前,自然又叮嘱了一番平生,若是沈沉不愿意与人敦伦,平生得想办法劝着点,还有对人家姑娘态度也别太差。
平生应下。
皇后又留下了自己身边得力的几位宫女伺候宝言,一来是怕东宫里的人怠慢,二来也是怕宝言生出什么心思。
待安排妥当后,皇后回了自己的椒房殿。
宝言沐浴过后,被人带去了含英殿中休息,她只身一人在这东宫里,完全陌生的环境让宝言完全无法放松。尽管今天生的一切已经让她筋疲力竭。
她躺在宽敞的大床上,翻来覆去,胡思乱想。
一会儿想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很讨厌她吧,虽然她没见过太子殿下,可听他们说,太子殿下不近女色,不喜欢女子接近,如今却不得不和自己做这样亲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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