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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母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泼辣的姑娘,竟然真的朝她动手了。
女儿凌倩肿着半边脸,青青紫紫的伤痕,在凌父面前哭得好不伤心。
凌母也没好到哪里去,凌父被她们着急忙慌从外边叫回来,听着眼前两人哭哭啼啼,一阵不耐烦。
“我早说了叫你们少去招惹那个钱元林。”凌父从外室那的温柔乡里被打扰,不耐道,“这事你们就没理,对方还是咱们惹不起的人家,只能吃哑巴亏了。”
他们顶了就算个殷实人家,吃喝是不愁,可对方是官家小姐,打了人还是占着理的,是凌倩和凌母先嘴欠。
“以娘的年纪怎么也算半个长辈,就算说话不好听了些,怎么能出手打人呢?女儿什么也没做,平白无故在人面前被这样侮辱,没脸活了呜呜呜”
凌倩捂着那半边脸趴在凳子上哭,露出来的半张脸也能算楚楚可怜。
凌父虽然腻烦了凌母,但凌倩毕竟是养了十几年的亲生女儿,哪有不疼惜的?
他放柔了声音哄着。
凌倩怒道:“难道当官的就可以为非作歹了么?我反正是丢尽了脸,将她打人的事闹到衙门去,让人都看看任家的千金有多嚣张跋扈,也叫她家里丢人!”
“民不和官斗,衙门能管么?”凌母将信将疑,而且当时在场也有见证人,是凌倩先挑衅对方说她是“破鞋”之类的难听的话。
凌母有心修复外甥一家的关系,被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坏好事,自然说话也不客气。
钱元林在旁边竟然也没出声阻拦任明月一下,凌母也没心思想什么亲上加亲了。
反正凌倩这边是哭了几日,任明月打完了之后才后知后觉,问钱元林:“她们报官怎么办?”
想到任母的家法伺候,任明月背后毛,冲钱元林埋怨:“完了完了完了,她们最会倒打一耙的,肯定会报官。钱元林,你不是很冷静嘛?怎么不拦着我一点!”
钱元林觉得想笑,打爽了现在还怪他了?刚才怎么没想到人家会报官呢,还在大庭广众下动手。
只是念及对方也是因为自己,义愤填膺,才被迫牵扯上这一家狗皮膏药,到底没再吓唬她。
而是带着呆呆愣愣的任明月,备下了厚礼,到方才被波及被砸了铺子的香烛店主店里赔礼道歉。
他生得文质彬彬,又住在这一条街上,大家都是老熟人,对两家的关系都略有耳闻,人心都是肉长的,自然更偏向钱家母子。
虽然被砸了不少东西,但是方才看热闹看凌家母女被打也是心里存着畅快的。
更何况这位女侠。呃,姑娘,还是个讲理的,知道他铺子被砸到了,还买了这么多东西来赔礼,店里方才那些客人也都一一道了歉。
他也就原谅了钱元林跟任明月方才的冲动,豪情万丈拍着胸脯保证:“恁放心吧!钱家小子,豪叔不会帮着白眼狼做假证哩!”
钱元林微微一笑,朝店主豪叔作揖。
店主都这么说了,店里那些围观的吃瓜群众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而且觉得任明月人怪好的哩,还帮大家都买单了,壕气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