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见月眸子闪烁,有些不敢再抬头往上看男人的脸。
一旁的陆长雪已经惊得哑口无言,说不出半句话。
在场所有人都陷入死一样的寂静,视线紧紧凝固在男人身上,跟随着男人的动作一点点转移。
牵着姻缘线的男人影子离云见月越来越近,最后云见月整个人都陷入他的影子里。
当男人的脚步停在云见月面前时,云见月呼吸都慢了一拍。
“这条姻缘线,你想留着吗?”
男人的声音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有些低沉,却又有少年的清澈。
他说话的时候,姻缘线瑟瑟抖,男人指尖轻点,姻缘线又动都不敢再动了。
云见月脑子嗡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的在她大脑上锤了一下。
这声音……好像墨沉和司无命,可以说完全就是两人的声线揉在了一起。
她缓缓的,在男人垂眸的注视下,一点点抬起头,不偏不倚撞进男人墨色的瞳孔。
云见月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男人的长相。
有几分墨沉的影子,又有几分司无命的影子。
可再仔细看去,又恍惚觉得和两人都不像了。
陆长雪对这男人没由来的有些惧怕,明明男人身上一点气势都没散,她却觉得灵魂都在颤栗,有种想要跪下给男人行礼膜拜的冲动。
惧怕二字有些不准确,或许应该被称为畏惧,或者敬畏。
总之,陆长雪本能的想要退避三舍。
可当她看到云见月这么反常时,还是硬着头皮站出来:“不是,你谁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视线淡淡的落在陆长雪身上,语气也平淡无波,好似千万年来人类从未涉足的地下深潭,没有半点涟漪:“吾乃无名。”
陆长雪只觉得无名的视线跟有实体一样,就像实体的火焰,灼烧了她的灵魂。又像坚硬的寒冰,冻得她灵魂颤栗。
“啪叽。”
陆长雪很没出息的真的跪了,甚至她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见状,云见月眉头微皱,伸手就将陆长雪捞了起来。
等自己整个鬼都被云见月半搂在怀里,陆长雪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结结实实的给这男人行了个大礼。
“我咋跪了?!”陆长雪大惊失色,警惕万分的看着男人。
她虽然又菜又爱玩,但她实打实的是s级厉鬼,居然因为这男人一个眼神就跪了!
云见月把陆长雪拉到身后,上前一步,直视男人的眼睛:“无名是吗?你都记得什么?”
“若你更习惯唤吾其它名讳也无妨,名字于吾而言,只是代号。”无名淡淡道。“还有,吾有全部记忆。”
云见月只觉得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捏住,憋闷的有些喘不上气。
但她却没有表现出来一丝怯懦的情绪,仍旧直视无名:“既然有全部的记忆,就给我好好说话,要是你不会说大白话,就闭嘴。”
陆长雪虽然害怕,但还是忍不住小声逼逼:“就是,张嘴闭嘴都是吾,不知道的你演电视剧呢。”
无名仿佛有些困惑,思考了几秒,又好像想明白了:“倒也没错,记忆里你就是这般的人。”
说罢,无名举起手腕放到云见月面前:“还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