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意笑道:“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贺伯言听了心里似抹了蜜,但还是说:“别了吧,你早点睡,明天戏很多,你不能熬夜。”
“还好,我晚上房门不挂防盗链,你想来就来,房卡反正你有。”简意看了看时间,催他:“走吧,别让大家都等你一个,那样不好。”
“那能不能亲一口?”贺伯言伸出两根手指,像学人走路一样沿着简意的胳膊往上爬,直来到简意的锁骨,“为了今天的戏,我忍得好辛苦。”
周围都是人来人往的工作人员,简意有点不好意思。
锁骨上的那两根手指不肯放弃地来回摩挲,勾得他又有点心动。
贺伯言看出了他的动摇,笑嘻嘻地嘟起嘴唇,等着小意哥哥过来亲他。
简意无奈地摇摇头,拿起腿边的剧本挡在贺伯言的脸侧,倾过身去含笑吻贺伯言的嘴角,他的眼中有无限宠溺的爱意。
“啊啊啊啊啊啊——”
旁边传来小姑娘兴奋的尖叫声,简意慌乱地结束这个吻,循声望过去,对那几位目击者报以羞赧歉意的笑。
“害羞了呀,下次记得连另一边都挡住。”贺伯言顺手在他的头顶揉了揉,然后起身走了。
简意把头理顺,面红耳赤地垂下头,盯着手里的剧本封面呆。
正愣神的时候,钟奇捧着饭盒凑过来,坐在了他身边。
简意偏头一看是他,起身要走,就听见对方不太高兴地说:“你、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见了我就走,我是瘟疫吗?”
“不是,”简意重坐下,淡淡地说:“我认为你应该不喜欢跟我坐在一起。”
“咳咳,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啊?”
钟奇吃了一筷子米饭,咬着筷子尖儿斜眼往旁边瞟了两眼,见简意继续翻剧本,他想了想,别扭地没话找话:“那个……下午有咱们的对手戏。”
简意“嗯”了一声,目光都没有从剧本里抽离出来,这让钟奇有点不是滋味。
他是整个剧组交口称赞的小意哥哥,人人都夸他脾气好、性子软,好像他和谁都能成为好朋友。
可就是这么一个“脾气好”的人,偏偏对自己态度不冷不热,私下里见面虽不会把你当空气进行无视,可那种客气又冷漠的疏离,也让人很不好受。
钟奇想,这个人其实脾气硬得很。
“你怎么不问问我,那天言哥把我叫去都说了些什么啊?”钟奇心一横,把饭盒放下,侧过身正对着简意,“你难道不好奇?还是说他偷偷把所有的都告诉你了!”
简意这才终于合上剧本,把目光转向他,“你想让我知道吗?”
钟奇气势顿时萎了一半:“……不、不想。”
简意摇摇头,短叹一声:“那你问我做什么呢?我不想探听你的秘密,伯言也不是背后乱议论别人的性格。”
“言哥说……说他在追你,不过你还没有接受他,这是真的吗?”钟奇问完,又觉得自己越线了,忙说:“我不是要探听你的秘密哈,我、我就是纯粹为言哥抱不平!”
说完,他又自我肯定似的点点头,握拳道:“对,就是抱不平!他那么好,你干嘛吊着他胃口!”
“这个我不方便跟你说。”
简意理解他的心思,毕竟贺伯言对他而言是求而不得的白月光,看白月光求而不得,他有点怨气也很正常。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也喜欢他,越来越坚定心意的那种喜欢。至于名分,早晚会有的。”
他的这句话,把钟奇对贺伯言存的心思彻底掐灭了。
“最、最好是那样,不然我就过来跟你抢!”钟奇凶巴巴地说了一句,随即又软下来,小声问,“那个…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要给我说好话啊?我可不需要你假好心。”
最后一句话,声音已经低到几乎听不清楚。
简意说:“就事论事而已,我不想把私人情绪带到拍戏里。”
钟奇心底的那丝歉意更浓了,他踌躇许久,终于小声地把憋了很久的话说出口:“其实、其实那天晚上我把下药的酒递给你你没接的时候,我、我就改主意了……我本来想泼你一脸的,后来就想吓唬吓唬你……”
简意安静听着,脸上没什么波澜。
正想着该怎么和简意缓和一下关系时,钟奇看见那个坐在秦峰旁边的背带裙少女飞一样地跑过来了。
钟奇连着几次被比中指,见了安可,整个人如临大敌。
安可扑了简意一个满怀,兴奋地说:“知道我刚才干了件什么大事吗啊哈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安可看清在场的第三者是钟奇后,又搂着简意的脖子冲他比划,“怎么哪儿都能撞到你!你瞪什么眼啊!”
钟奇脾气也上来了,扯着脖子怼回去:“我还想问你呢!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见了面就竖中指,不男不女的……”
“你他妈再说一遍!”安可怒了,松开简意就要上去揍人,被简意赶紧拦住。
“安可你别激动,”简意把人推后,按着他的肩膀,对钟奇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怎么回事呢!昨天我他妈一连撞上他好几次,他二话不说就冲我比手势。”钟奇没好气地告状。
“操,谁让你拿那种眼神打量我了?我就不喜欢,就想比划你,你能咋地吧!”安可不甘示弱怼回去,末了还有点挑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