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鸿羲的声音把沈芸萱吓了一跳,但还是下意识把手抽了回来。
“不要去碰那些种子。”
景鸿羲阔步走到沈芸萱身前,蹲下身子,仔细检查着人的手。
沈芸萱也就老老实实的蹲在原地,抬头正好能看到男人的表情,眉头微蹙,睫毛轻闪,要是放在现代绝对是男模!
不过,能让景鸿羲这么稳重的人反应这么大,这种子长出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到沈芸萱的手并没有任何异样,景鸿羲这才微微舒了一口气,蹙成一团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你知道这些种子是什么?”
景鸿羲点了点头。
他常年在山上练功,基本上什么奇珍异草都见了个遍儿。
因为下雨,景鸿羲下午来地里检查有没有什么幼苗被雨水冲坏了,看到这些种子的第一眼,他就认出来是钩舌花的幼苗。
钩舌花浑身上下带有剧毒,稍有不慎,就会取人性命。
“钩舌花……”
沈芸萱在嘴里嘟囔着,她倒是知道有一种可以做中药的毒花叫做钩吻,也可以叫做断肠草。
沈芸萱又看了一眼埋在土里的幼苗,还好景鸿羲来得及时。
“本想晚上把这些种子除掉,但刚才去照顾娘的时候给忘记了。”
景鸿羲一边说着一边就拿来了铁锹,准备把这些幼苗全部铲走。
沈芸萱想起那天塞给自己种子的老乞丐,看样子似乎十分珍视这些东西,教给自己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目的吗?
想到这里,沈芸萱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搭到了景鸿羲的手背上。
“鸿羲,我觉得这些幼苗可以先留着。”
景鸿羲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下来,转头看向沈芸萱,不知道这小丫头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那位老先生给我这些种子的时候,表情就像是塞给了我一些国宝一样,这些东西应该对他来说很重要。”
景鸿羲听到后没有任何犹豫,就把铁锹放到了一旁。
“听你的。”
听你的……
虽然只有简单的三个字,但再沈芸萱心里却极其有分量。
景鸿羲不仅细心,而且还总是尊重自己的选择和想法。
沈芸萱心里一暖,拿着摘好的野菜跟男人身后回到了屋子里。
不过过几天得找个时候去街上,看看能不能再碰到那个老乞丐。
……
李家。
“绣儿,等晚上没人去踏白秀才家门槛的时候,你拿着娘掏的鸡蛋去。”
李氏拍了拍一旁的挎篮,上面盖着一块粗布,掀起一角就看到了下面白花花的鸡蛋,每一个都被李氏洗干净了。
李绣儿点了点头,侧身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涂着比水泥还要厚重的药膏,却只能缓解脓包溃烂的度,每涂一次药,李绣儿就越憎恨沈芸萱一次。
天色渐暗,李绣儿戴着面纱,在白秀才门口的树旁左顾右盼了会儿,确认没人后才蹑手蹑脚地敲了敲门。
“进来吧。”
白秀才的声音从院内响起,这两天来送礼的人实在是太多,白秀才索性就不锁门,直接在院子里坐着喝茶等人进来。
李绣儿推开门,径直走向了白秀才。
白秀才抿了口茶后抬头看去,这才现来人居然是李绣儿,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茶杯重重放在了桌子上。
“怎么是你,快滚出去!”
李绣儿也料到人会是这个反应,索性厚着脸皮把鸡蛋放到边上,一屁股坐到了白秀才对面。
“不要脸的贱人,不到外面找野男人偷情来我这里做什么!”
李绣儿冷哼一声,反而从桌上拿起瓜果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把连着口水的壳吐到了桌子上,那模样白秀才是怎么看怎么恶心。
虽然白秀才一直在骂,但是声音也只有两个人能听见而已,毕竟当时要不是自己也合计着给沈芸萱下药,也没差点被李绣儿折磨到力竭而亡的破事了。
“偷情?我的好哥哥,和我偷情的第一个男人就是你,可惜你这个人长得不怎么样,那方面更是不行。”
李绣儿没有受到一丁点儿影响,反而对着白秀才阴阳怪气起来,上次那件事生后,李绣儿名声烂透,索性就破罐子破摔,直接把偷情荡妇的名声做实了。
白秀才看着面前没脸没皮的李绣儿气得嘴唇抖,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响声。
“那我直接说了,我想和你联手对付沈芸萱,事成之后沈芸萱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