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女士深吸一口气,转头去问薛霁真。
这小子只说了四个字:“听珩哥的。”
听着这话,郭令芙当场没了脾气!
房子是薛霁真自己买的。
他都这么说了,还能怎么办?
如今的薛霁真是签字就具有法律效应的成年人,他具备判断是非对错的能力,亦能对自己的决定负责,哪怕他哥哥伍勖洋已经管了弟弟2o年,将来仍会继续管下去,也没法儿在这事上多加干涉……
再说回圣诞夜前夕,结束行程的薛霁真顶着来自哥哥们的压力,几乎将“同居”这个事儿摆到明面上,顶着两双眼睛的注视,硬着头皮说自己跨年这几天要分开住,他们虽然没有说什么反对或者是劝诫的话,但大家心知肚明。
恋爱都谈了,总要到这个阶段的。
早晚而已。
没记错的话,薛霁真和贺思珩是去年大年三十确定的关系,到现在为止将近一年,才像找到了光明正大又合乎时宜同住的理由。
这个间隔,勉强能让人接受。
热恋期按捺了这么久,算是很不容易的。
于是缸子提着的心又重新放回胸腔里了。
他也平复心情劝伍勖洋:“这一年里,小真拍完《沥江往事》、《巷口人家》,还去《风流浪》做了特出,可以说是相当充实、紧密的年度工作经历了。你看他耽误什么了么?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做得很好,甚至是出预计的好!要实绩有实绩,要商业价值咱们更是内娱To梯队的。就这,已经领先99。99%的同行了。”
“我说洋子哥,小真的事业拿捏住就够了,其他的有咱们替他盯着,就让他去吧。”
养一只羊羔都还得放它出去吃草散步呢。
何况养个活生生的人?
退一万步说,薛霁真吃点爱情的苦也不妨碍什么。
伍勖洋不是想不通,他只是没法接受这种落差。
薛霁真长到22岁,前十几年学生生涯暂且不提,后面工作再忙,也没有一次跨年是和哥哥分开的,他们总会想尽办法团聚在一起,哪怕哥俩只是简单吃一顿饭,这份仪式也从未缺席。今年是第一次,说不定明年、后年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停车场没碰到狗仔吧?”
没头没尾地被跳了话题,缸子心里叹气,嘴上仍然答道:“香榴山哪是他们进得去的地方。”
这是明面上的防线。
暗地里还有文伽和郭令芙看着。
薛霁真已经是圈内谈恋爱很低调的那一类人了。
“对咱弟弟有点儿信心吧,他现阶段是很享受恋爱的,但还不至于把脑子谈掉的地步,你看他是会吃亏的性子么?”
吃不吃亏暂且不知道,回家后的薛霁真先吃上大餐。
在外雷厉风行的贺总回家洗手作羹汤,一身低饱和冷色调的家居服,外面系上一件灰蓝色的围裙,一手举锅、一手掌勺,手臂线条流畅极了,扭过头来时整个人仿佛散着圣光!薛霁真神思恍惚,隐约听到恋人在说:
“回来了?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洗洗手开饭啦。”
老天爷,这是什么田螺男友!
薛霁真小跑过去时,贺思珩正笑着放开锅,单手刚解开围裙,急冲冲的热情小狗已经吻了上来,一手勾下他的脖颈,一手揽住他的后腰,湿热的舌尖抵开唇瓣,热烈又直白地冲进来,唇|舌|交缠的下一秒,贺思珩反客为主,将恋人推到后面的中岛台……
几分钟后,他笑着问:“喝的柠檬红茶?”
薛霁真又仰头在对方下唇轻轻一咬:“嗯。”
明天圣诞节,所以今天收工早,他让戴敏定了戏曲学院附近最受好评的一家店,咖啡、热饮、蛋糕点心,在排练大厅后面直接堆起一个小自助桌,群舞演员都是二十出头同龄的年轻人,日常消耗量摆在这儿,偶尔放纵一次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