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疯了?”
家冕倒是没疯,只是被逼急了,本以为是他无理取闹,见到胡思琪向园才知道这事情似乎有点严重。
她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青紫一片,眼角都跟馒头似的肿着。
她一直来对胡思琪没什么好感,吊了家冕那么多年,向园其实挺为家冕不值得,可现下看胡思琪又觉得她可怜,这都嫁了个什么玩意儿?
“你怎么回事,没报警吗?”
家冕低垂着头站在门口,声音掺着点心疼:
“报了,但警察要调解,都这情况了,还调解个屁啊?不是第一次对你动手了吧?”
胡思琪长得算标致,身材高挑又紧俏,如今这模样,向园怕是走在路上碰见都认不出来。
胡思琪显然是刚哭过,双目泫泣,他见犹怜。
“家冕,别说了。”
“你离不离婚?”家冕问她。
胡思琪犹豫,家冕真是气得不行,“就这么个男人你他妈留恋他什么啊?”
“我现在这样,离了婚,要再找很难,我妈说。”
向园开玩笑说:“别啊,我哥娶你,他迫不及待呢。”
家冕恨不得打死这个话多的妹妹。
“你爷爷不喜欢我。”胡思琪算是很有自知之明。
向园笑笑:“我是觉得,谁喜欢不喜欢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哥哥要喜欢你,我哥哥喜欢了你这么十几年,你看,你找男朋友他等你分手,你结婚他等你离婚,一听到你有事儿,半夜没穿裤子就滚下床去接你,小姐姐,说实话,谁的人生不值钱啊,好几次我哥都下定决心要忘记你了,你又巴巴跑出来给他希望,说实话,不只是我爷爷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你。我话说完了,你俩爱咋咋地,我陪我爷爷下棋去了,老人家心脏不太好,经不起你们这一下下的。”
……
大年三十,大街上张灯结彩,灯笼一串串如同连着串儿着光的红苹果挂在树梢上,照得整个北京城流光溢彩,散着五光十色的光芒。广场上人山人海,小孩手里一人一串黄澄澄红彤彤的气球。
整个城市一派喜庆,连树梢间都仿佛有音符在跳跃。
唯独只有一个地方冷冷清清,连只灯笼都没有。
三井胡同很安静,胡同口摆着些零碎的破铜烂铁,一碰就哐当哐当直响,刺耳又尖锐,时不时会有醉汉路过,脚尖一踢,楼顶上就会有住户探出脑袋来指着那醉汉的脑袋破口大骂。
胡同口灯光陈年老旧,接触不良,滋滋啦啦,一会儿灭一会儿暗,明明灭灭地光影交错。
老庆车停在胡同口,昏黄的街灯,一个人的都没有。
老庆敞着驾驶座的车门,他坐在,两只脚搁在地上,徐燕时靠着后排的车门抽烟。
“他真走了?”
徐燕时后背靠着,仰着头,一口一口地在路灯下吐着烟圈,闻声旋即低头重吸一口,嗯了声。
老庆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么绝情的父亲。
“一句话没给你留?”
“留了,”徐燕时到家的时候,桌上就一张纸条,“给我留了一笔钱。”
“多少钱?”
“五十万。”
“徐成礼呢?”
“带走了。”
老庆骂了句脏话,非常无可奈何地竖了竖大拇指,“我靠,你爸真的绝了,绝了,就为了那个女人?连儿子都不要了?当初那个女秘书骗了他多少钱啊?!他忘了?现在一句要给徐成礼一个父母俱全的健康成长环境就巴巴带着小孩回去了?拿五十万把你打了?!”
老庆是真心疼了,根本不忍看他,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是啊,就因为这样他被他亲生父亲抛弃了。
徐燕时抬头望着树梢间倾洒下来的月光,亮亮的,像某个人的眼睛,纯净无暇。
只有老庆知道,虽然他不说,但徐燕时这样是真难受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两百个红包。
今天亲戚来拜年,没时间写,妈呀!刚写完!
没事以后就是老爷子的孙女婿了,要啥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