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打听这么多,你才鬼鬼祟祟呢。”洪天卓被惹得不满,不过是这个女人来又比长乐他娘强点。
“哦,我知道了,你这是在外面又养一房。”何霜红不在意洪天卓的臭脸色,边说还边用一根手指在洪天卓的面前点着。
“一边去。”洪天卓头往后躲,更不耐烦。
“,不对。”何霜红想想不该是这么回事,她脸上的笑纹更深,又说:“你要是养人也不可能往那种地方养,那得要多少银子呢,我看该不会是你被什么富家公子哥……嗯?”她拉着长音,抬眼皮给洪天卓使那种坏眼神。
“放屁!”简直要把洪天卓气坏了,他从身体到人格哪有一点给人当小相公的气质?“你的脑袋里除了这些也找不出别的了。”
“哈哈哈哈哎呀,被说中就恼羞成怒了。”
洪天卓吸了口气,把怒火憋了回去,懒得和这个女人斗嘴。
“什么说中了?”方瑾瑜撩开云玖那屋的棉门帘出来,看洪天卓的脸色就知道又被何霜红要给说急了。
“说你家这位……”
“哎你快进屋找云玖去吧,吃喝随意。”洪天卓一把拉上何霜红的手肘,把人往屋里推,他不怕这个女人重复刚刚的那些胡话,主要要是把柳叶巷那里说漏了,他在方瑾瑜面前可没把握说个谎话就能圆过去。
到时候他都憋了这么久的惊喜还有什么意思?
而对于洪天卓的强烈反应,方瑾瑜也没有多想。
两人出了门,还是同昨日那样各忙一边,洪天卓带着李康去了趟舶务司,这是他第二次来这里,上一次还是他刚接管渡头那时,郑平带他过来认个脸熟。不过那会儿这里面的人对他挺公事公办的一张脸,这次他来就不同了,从里面人身上见了几个笑模样。
等办完事从舶务司出来,李康还觉得挺肉疼的,他问洪天卓:“卓哥,咱们按时按日给他们上税,你咋还给那个提举和监官每人那几张银票呢?像咱们这样守法令的都少见。”
这次洪天卓有了些耐心回答,虽然在他看来李康的问题根本是问之前不过脑子,“等开春以后我要走海路贩茶,到那会儿再来打点?你觉跟这会儿比起来,哪时候要花的银两多?”
“哦。”李康说着乐起来,他这个人也不属于笨的,“我懂了卓哥,现在让他们得点好处,等到时候他们也没脸刁难咱们。”
别看现在他以桥正里们手底下管理着渡头,但是海事法规里还有一项内容,出海经商必须要办理船舶航行证,不是渡头规谁包了谁就可以随意开船出海,尤其还是走贸易的大船只,只要被官府的人查着就先押进大牢里,后面查出来赚了多少钱再成倍罚,待不够三五年人也别想走出大牢。
这目的一是为了收税,二是为了防止有船大批量给他国运送粮草,而且每年朝廷里允许办的船舶航行证也是有规定数量的,这样到了各个地方上的舶务司这里也快明着说是价高者得了。
所以洪天卓就提前想到了免得到时要出海了再去办证,舶务司里的一把手得跟他要的更多,那还不见得他能不能跟别人争上。
“嗯,你也没呆到哪里去。”洪天卓说。
“嘿嘿嘿嘿。”李康躲迎面来的一顶轿子,身子就离近了洪天卓,“我知道卓哥你是见我这人机灵,才走哪、办什么事都乐意带着我。”
洪天卓快走了一步,怪事一件的是自从他弯了以后他跟女人挨近了倒不觉得有什么,可与年轻点的男人离近了,他就觉得有那么种说不出来的别扭。要知道上辈子他身边围得可都是岁数比他小不了几岁的男人,他也没有任何感觉别扭的地方。
“呵,你小子想多了,这不是王全还没回来么。”
“卓哥,你就会泼我冷水。”李康佯装没了刚刚那自信样,不过他们几个人谁能跟着洪天卓出来办事,觉得有面倒是真的。
“卓哥,新宅子那边还有什么需要的?”
“就差些锅碗瓢盆了,这些东西也好买。”
“我娘和我妹子这几日正抓紧给做被褥呢,卓哥你放心,再有两日就都能做得了。”
“嗯。”
前几天洪天卓提了一嘴要去买被褥,李康就把这活揽了过去,说他家那娘俩做针线活的手艺特别出挑。
“哎卓哥,你快看那。”李康忽然又和洪天卓凑近,一手还拍上了洪天卓的胳膊。
“干什么?看谁啊?”洪天卓的胳膊躲开,认为肯定也是没啥值得看的,于是他就往李康指的地方扫了一眼,几个人正在一条巷子里打架。“怎么?这场面你还没见过?”他轻瞥李康。
“不是,卓哥,你看那不是咱们帮里的公子爷么?”
这次洪天卓的脚底停住,转头再瞧,李康口中的那位公子爷在打架圈的外面站着,嘴里正指挥着他手底下的三个人怎么打那一个人。
“卓哥,咱们过去看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