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见到程大人？”洪天卓问。
“没。”方瑾瑜轻摇头，“还是那一次他过来告诉我货物已经安全运送到了东胡关，程大人整日繁剧缠身，我很少能见他。”
方瑾瑜在府衙内宅单住一处小院，平日里除了教授程远章女儿琴技，他就看书打时间，佣人们得了程远章的授意，都对他照顾如上宾一般。
方瑾瑜还跟洪天卓说起过，这样他感觉自己多少有些受之有愧，洪天卓让他安心待着，原话是：“你夫君我还要为程大人暗中做不少要事，哪有你受之有愧这一说？”
不过当程远章提出了酬金方面，方瑾瑜执意不肯收，当时程远章还笑着跟他说道：“能与你们夫夫二人结识，是程某的幸事。”
方瑾瑜和洪天卓都觉得程远章才是他们的贵人，他的出现对他们的处境帮助太大。
出海一趟让人筋骨劳累，洪天卓泡澡出来，坐在床边方瑾瑜给他擦头的功夫他就闭着眼睛快睡着。隐约听方瑾瑜问了他两句话，他也是“嗯嗯”作答。
过会儿等方瑾瑜锁上房门过来，见某人仰躺在床上，有要呼呼大睡的架势。
“你……”方瑾瑜动了动唇，最后把要说的话又收了回去，他拽过被子给洪天卓搭上，然后自己去浴房里擦脸。
要在平时洪天卓是困了躺下就能睡着，可今日不知什么缘故，他总感觉身子底下不舒服，弄得他困倦得厉害也无法沉睡。
洪天卓翻了个身，腰上被什么东西硌着，他有些来火，迷糊着伸手摸床上，还真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大方框”。
什么东西啊？洪天卓从褥单底下把“大方框”抽出来，递到面前掀开一条眼缝看，一本硬皮的书，他正要随手丢开，可下一刻就看他眼睛瞪大，鼓起来的眉头也跟着变舒展。
这“大方框”可是个好东西啊！哈哈，洪天卓暗暗大笑，想自己可算是见识到了方瑾瑜能可爱到什么程度。
翻开书皮，第一页上就春色香艳，媳妇都给了这种暗示了，洪天卓心说傻子才睡觉呢！此刻他比饱睡一觉醒来还有精神。
方瑾瑜脚步放轻地从浴房出来，没注意到本该大睡的某人已经处于了精神亢奋之中，他脱下衣衫搭到架子上，弯腰正准备把灯吹熄，忽然就听身后传来了一声纸张翻动的声响。
方瑾瑜回过头，见某人正举着书，一副看得津津有味的模样，顿时他两颊一热，“……你不是睡了么？”
洪天卓侧着脸看过来，语气简直再没有比这得意的时候，“不是媳妇儿你想要教我读书认字嘛？我要是这样就睡了，那多辜负你的一片心意。”
那上面哪有一个字！方瑾瑜的脸蛋似火烧，明明是自己之前有那样的想法和想要洪天卓，现在被这人挑破了，还真感觉羞得厉害。他搓着手指，不由得把下嘴唇都咬上了。
哈哈，看方瑾瑜这样洪天卓实在憋笑憋得辛苦，就怕自己一个乐出来，惹得方瑾瑜亮出那薄脸皮，到时候什么也不给他了。
不过洪天卓的眼神可藏不住内心的活动，方瑾瑜瞧他眼角弯着，两个眼珠子直冒光亮。
“来，媳妇儿，好好教我认认这上面画的都是什么，这算是工笔画呀还是水墨画？画得也太生动了。”
方瑾瑜羞臊得干脆一口气把灯吹掉，可哪想这人还更有的说了。
“黑就黑了，反正这整本的图画都记得为夫的脑袋里了，不信你考，看为夫都能答得上来不。”
洪天卓坐起来，探身子一把拽过方瑾瑜抱的腿上，“你说哪一页，我准能给你描述出来是什么地点，什么动作。”
方瑾瑜被气笑，抬手揪这人的脸，“真要你识字怎么不见你有这个本事？”
洪天卓把头埋进方瑾瑜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那能一样嘛，一个就跟看天书似的让我脑仁疼，一个可是能让我爽上天。”
方瑾瑜的耳根霎时滚烫起来，想堵住这人的嘴巴也来不及，倒是他自己的嘴巴被一口吸上。舌尖交缠，两人的身上都似有道电流划过。
洪天卓压着方瑾瑜躺下，他的亲吻从方瑾瑜的嘴上慢慢移到耳垂、下巴，间隙中还说了句：“我觉得第三页的那幅图不错。”
只听到了喘息声，没有听到回应，洪天卓当做方瑾瑜这是对画册上的内容记不清，于是给他描述道：“就是站在秋千上的那幅，啧啧，借着秋千摆动起来的力道顶……”这次他的嘴巴被方瑾瑜迅捏住了。
可惜啊，洪天卓想这么刺激的一种玩儿法，他家里场地是有，但要想媳妇配合，估计还是登天容易些吧。
画册上的第二页也不错，洪天卓从床头的小格子里摸出了一个装着药膏的小瓶，先照顾方瑾瑜。然后按照脑中的画面，学着图上人物他跨腿扭身，成了背对着方瑾瑜的姿势压了下去……
还有第七页和第九页，哎第十一页也得排上！在运动中男人愈亢奋，房子塌了都不见得能让他停下来。
一个时辰后，帐幔里有人带着哭腔，吐字断断续续，“你……你不是、困、困了，怎么……还、还不睡觉？”
对方用行动回答他，睡什么觉？我这还能再精神一个时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