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府的几个家丁气势汹汹地来,灰头土脸地走,洪天卓不觉得喜悦,知道这一次只不过是刚刚开始。
“卓哥,这两条死狗怎么办?”李康问。
“找地方埋了吧。”
洪天卓还记得刚才瞥见的身影,他走去那家铺子,没注意什么时候原先的酒肆改成了卖脂粉的。
年约三十出头的女掌柜迎过来,问“客官要买些什么”,洪天卓的眼神在铺子里打量,嘴上回道:“随便看看。”
这位掌柜拿出了几样胭脂,又一脸和悦地追问:“是要买给你家娘子的?这都是刚从京城那边运来的,姑娘媳妇们都喜欢。”
洪天卓听到“京城”二字心里一动,有什么念头在他脑中闪了一下,只差一点他就能抓住。
“我家娘子不用这些。”洪天卓背着手,踱步到楼梯前,刚要抬腿时女掌柜拦住了他。
“客官,楼上是我们女人家梳洗的地方。”
那我刚才怎么瞧见有个男人在上面?洪天卓压下了到嘴边的话,这家铺子里透着古怪,但他的直觉上却没有嗅到危险的气息。
“你家娘子是不喜在脸上涂抹?那这个香粉她定会喜欢。”女掌柜说着打开了一个小圆木头盒,捏起了里面一点粉末,在洪天卓的身前轻轻搓了搓手指,“闻着是清雅兰花香味,我的独门调制,还没有哪位夫人不喜欢。”
洪天卓往后仰身子,还是有些微的粉末钻进了他的鼻子里,“阿嚏!”他拿袖子赶紧堵到嘴边打了个喷嚏,朝女掌柜摆摆手,“你这铺子里卖的东西,我家娘子一样都用不上。”
女掌柜佯作拉下脸,“呦,那客官你这是进来消遣我呢?”
“那倒不是,只不过看是家新开的铺子,我随意进来逛逛。”
见门外有两个小妇人探头往里看,似乎是犹豫着有男人在她们该不该进来,洪天卓对女掌柜说道:“叨扰了,那就不妨碍你做生意了。”
“客官不如回去问问你家娘子,我调制的香粉味道如何。”
洪天卓奇怪女掌柜这话,他能怎么问?用嘴给方瑾瑜形容这个味道?还有女掌柜脸上那笑总感觉潜藏着什么意思似的。
从铺子里出来,洪天卓让六子去查查这位女掌柜什么来头,这时候忽然冒出来一个生面孔,还距离他这么近,想让他忽视都不行。
傍晚,洪天卓回家,李康跟在他身边耍贫嘴,“卓哥,我娘带着我妹子这几日回乡下看我姥姥去了,家里没人管我饭,我都好几顿吃不饱了,你看让你家那大婶子再多做嘿嘿嘿……”
“想来吃饭没人拦着你。”
“卓哥,我就知道你对我好。”李康做感动模样,他伸头凑近洪天卓,压低了声音,“后面……”
“我知道。”洪天卓打断李康,两人稍稍放慢了脚步,停在一个街边的摊子旁。洪天卓拿起了一张面具,看着是要往脸上贴,但猛然他一扭头,视线精准对上了几丈外跟了他们一条街的人。
“卓哥。”李康也看到了那个人鬼鬼祟祟慌忙躲到了树后面,“要不要我去……”
“不用。”洪天卓没放下面具,给了小贩几文钱,他和李康继续往前走,“那小子最不是个东西,他不会无缘无故在我身周围露脸。”
“我就说我去把他揪过来,问他想干嘛。”
洪天卓微微摇头,“别打草惊蛇。”
刚才在他们身后跟踪的人是许久不见的麻脸,洪天卓最清楚这家伙满肚子的坏水,他想起了一件事情问李康,“上次我见这小子和张广义有接触,后来让你们盯着张广义,他有没有反常举动?”
李康琢磨了一下,“没有,马庆跟张广义走的近,没听他说张广义有哪不对劲的,哦对了,昨晚看守渡头的人里就有张广义!”
洪天卓和李康对视,齐府的两条死狗怎么会出现在他们的地盘,看来是不用追查了。
“卓哥,用不用把张广义先弄起来?”李康有些气愤,这是出叛徒了!
洪天卓还是那句话,“别打草惊蛇,咱们现在知道了暗处谁和外面人勾结,如果把他弄起来,到时候他们再从帮里收买一个,那咱们可就不好找出是谁了。”
“嗯,还是卓哥你想的周全,你放心,谁被收买了,也不会是我李康。”
洪天卓拍了拍这位得力爱将的肩,目光沉地望向了远处。
“怎么了?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