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晕两个家丁的药包也是程远章那边的人给的,洪天卓将这东西塞回怀里,这短短一会儿他弄出的动静没招来其他人,但本该是反应最机敏的花豹却也老实着,趴在笼子里不见动弹。
不会是死翘翘了吧?那这不是功夫全白费!洪天卓赶忙奔着笼子去,他脚步声重,这次惊扰了睡觉的花豹。
再看这猛兽已经饿成了皮包骨头,身上还有见血的鞭痕,洪天卓心里骂齐炳腾可真不愧是变态。
花豹在笼子里冲着洪天卓低吼,身体是一个预备攻击的状态。
“我可不是来伤你的,我就指着你给我立大功呢。”洪天卓说着解下了身上背的布兜子,从里面掏出一块生兔肉给花豹扔了过去。
也是赶好了,齐炳腾要驯服这只花豹,连着几日都没给它喂吃食,这时饿急的花豹一口就把兔肉吞下,完后两眼还紧盯着地上的布兜子,前爪从笼子里伸出去,着急地要抓肉吃。
“别急别急,这肉都是给你的,等下我把你放出来,你可别吃我啊。”洪天卓虽然嘴上这样说,但也知道这豹子不一定听得懂。他回头找了找,见一棵树上挂着一件铁甲,等他将这件铁甲穿在身上后才敢把豹子放出来。
这绝对是一项危险的活计。
洪天卓紧张得汗水渗透衣衫,庆幸的是这只花豹现在非常惧怕身上穿着铁甲的人,因为齐炳腾就是这身装扮,把它放出来再朝它挥鞭子,不过还有就是有现成的肉吃它也顾不上攻击一个大活人。
笼门打开前,洪天卓把几块兔肉用力扔远,跟着他抓起豹腿上的锁链,笼门一开他险些被飞扑出来的豹子拽一个跟头。
顺着气味豹子去追兔肉,方向就是齐府西边的一个不起眼的角门那里,洪天卓在后紧拉着长链,腿上跑慢半步都得让豹子给他带趴下。
这次也不用避着齐府的家丁,有猛兽在前开路,洪天卓心说看谁敢拦!
一个管事听到动静怪异,过来查看时正遇上花豹叼起一块兔肉,距离他多不过一丈远。
“啊嗷”
这一嗓子嚎叫是管事出来的,还把豹子吓得打了个激灵,管事腿软站不住,一屁股瘫坐在地,瞧着洪天卓这个生人出现在府里也顾不上管。
等其他家丁再被招来,洪天卓已经是从角门要出去了,有平日里最胆大的家丁一见花豹现身也是吓得叫喊着往回逃。
这次的行动洪天卓没敢托大,挨着山林的围墙外面还有他手下的几人,若是他这边出了差池,嘴里打个哨声那几人便能翻进来帮他。
到现在这一步都在洪天卓的谋划和掌控之内,他目的就是把豹子放出齐府。此时大事已然成了一多半,洪天卓被豹子拽到了街面上,往日这里不算热闹,可今日却是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
早在洪天卓跟着陈金送菜的时候,齐府角门外的这条街上就没有了百姓走动。原因是两帮混子打架,一个个还表现尤为凶恶,把摊贩和买卖家撵得一个不剩,见此情景没有哪个百姓敢跑得慢了。
无人的街市足够花豹折腾,它总能闻见生肉的气味,它的爪子扒毁了好几个摊子,只为找到隐藏起来的肉吃。
花豹的作用在洪天卓这里算是快完成了,只见洪天卓举高胳膊打了一个手势,立马不远处的一个酒坊里就有人从二楼的窗户跃下,这人是程远章最得力的护卫。
他衔着一只筒箭,疾驰过来时口里一个用力吹出,筒中浸泡过特殊迷药的细箭便精准刺进了花豹的背部。
洪天卓心里数了不到十个数,因突来的疼痛而暴烈起来野兽就像被打了麻醉药一样的闭眼倒地。
瞬间洪天卓的耳边就感觉空气里特别安静,“呼”他长出一口气,仰头望着天,低声又略透着兴奋地说:“成了。”
剩下就看众人的表演了。
洪天卓真想四肢大摊开在地上躺一会儿,后面不会再出什么凶险了,他脑袋里绷成直线的那根弦终于可以松一松了。
到这时齐府里面已经乱了套,有管事赶紧出府去找齐炳腾,而很快洪天卓所在的这条街上出现的“乱子”也不小。
“哎呀,豹子咬人啦!豹子咬人啦!”
“我的腿啊!哎呀,疼死啦!”
“大事不好!快去报官,有豹子伤人!”
“啊!救命!救命!”
十多名百姓的哭喊声此起彼伏,刚还是静谧的街面几乎转眼间就变得喧嚣起来。
有一队衙差刚好就在街口巡视,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便冲了过来,到后面豹子伤人的事情传开,据说就是这几名衙差立了功,把豹子制服。
不过具体过程没有哪个百姓看到,他们只在街口瞧见两名衙差抬着个门板出来,上面躺着的那一只猛兽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