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云停虽不在书院,可江于青身边的人,他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和6云停的心高气傲不同,江于青性子好,又一贯与人为善,在书院中人缘很是不错,最为交好的便是楚言、陈玉笙和阮家五郎阮浔。当然,江于青和周黎玩得也不错,只不过二人常常争锋相对,见了面总要刺上几句,多是以周黎落败而收场。
周家这小胖墩少时就爱和江于青过不去,有一年江于青生辰,他却别别扭扭地丢给了江于青一方徽砚,江于青措手不及,要将那东西还给他,周黎道,你爱要不要,不要就丢出去赏乞丐!
江于青看着周黎,周黎被他看得不自在,瘦了些的脸白生生的,胀红了,怒道,看什么看!
江于青笑笑,认真地对周黎道了声谢。他这一声谢让周黎愣了愣,抓了抓头,轻哼一声别过了脸。
江于青的事情都是他亲口告诉6云停的,江于青那时还有点儿纠结,趴在枕头上仰着头对6云停说,我以后让着他一点儿?
6云停醋坏了,揪着童养媳的脸,盖住他眼睛,心想,让什么让,最好别搭理他。
可江于青不是他的禁脔,日后也不会困于后院,他是即将展翅,扶摇九天的鹰,6云停不能拦他的路。
6云停问道:“你呢?”
“只陈玉笙和阮浔厉害?”6云停捏了捏他的耳垂,说,“你蹴鞠也踢得不比他们差。”
这两年6云停身体好了许多,可手指仍是凉的,揉在耳朵上微微痒,江于青耳朵又敏感,不禁弄,缩了缩脖子,抓着6云停白皙修长的手,“痒”
“我进了几个球,最后阿言将球传给了我,”江于青竖起两根手指头,道,“险胜他们两个球。”
6云停笑了,被江于青热乎乎的手抓住,索性合掌握住了他的手指,他垂眼看着江于青分外红的嘴唇,低声道:“张口闭口都是别人,江于青,我离开了这么些天……”
“可见你是半点都没有想我的。”
于青61
6云停那话说得幽幽怨怨,二人挨得近,他衣裳熏过香,混杂着清苦的药味丝丝缕缕地钻入江于青鼻尖,江于青有点儿不好意思,小声道:“少爷……”
6云停捏着他指上的薄茧,轻哼道:“少什么爷。”
江于青勾了勾他的掌心,凑过去抵着6云停的额角蹭了蹭,嘟哝道:“谁没有想了,少爷这不是好好的吗?”
“哦,”6云停不咸不淡道,“我好便不用记挂了?”
江于青哑然,心道少爷这性子是越孩子气了,怎么还非得说个他想不想他?
想自然是想的?哪儿能不想?6云停和赵子逸一道外出行商,虽只是去临州,可也是过了江洲的,再快也要几日。虽说如今天下太平,商道安稳,可万一碰上不长眼的,说不定就要动兵戈了。这倒也还是其次,最要紧的是6云停挑剔娇气,平日吃鱼都只吃鱼腹上那块最嫩的肉,这不喜欢,那也不吃,餐风露宿讲究不得,也不知6云停身体吃不吃得消?
江于青曾想让6云停留在江洲,做生意嘛,哪里不能做?何况6家的家业远用不着6云停奔波在外。可江于青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口,这是6云停想做的事情,他喜欢,江于青自无二话。
二人好歹朝夕相处了几年,江于青犹豫了一下,凑过去亲在6云停的嘴角,低声哄他:“书院同窗哪里比得过少爷,我心里自然是记挂的。”
果不其然,他这一个轻吻,6云停神情稍缓,和他厮磨须臾,到底分别了好几天,6云停按住江于青抵在车厢吻了上去。江于青心脏跳了跳,掌心出了汗,含糊不清地说:“我身上有汗”
6云停自然也闻着了,他喜净,却并不排斥江于青身上的味道,隐隐的,还有几分不可对人言的喜欢。江于青经彻底褪去了少年时的圆润,个子抽条,显得修长挺拔,俨然哪家风流蕴藉的好儿郎。他又常年练武,又比寻常的书生多了几分磊落的飒爽矫健,如今的江于青往江洲街上一走,就能碰着几个砸他香囊的小姑娘。
江于青的每一寸骨肉都似长在了6云停心里。
6云停听见那话,鼻尖抵着他耳垂嗅了嗅,一口就将那耳朵叼住咬了下,激得江于青低哼一声,抓住了6云停的衣袖。6云停笑了笑,又凑过去亲他的嘴,道:“张嘴。”
二人不是头一回亲了,也不知从何时起,蜻蜓点水的吻变成了唇舌痴缠,柔软的舌湿漉漉地勾连着,你来我往间能亲得二人都喘不过气。
两年前6云停吃江于青嘴时伸了舌头,江于青晕乎乎地任他长驱直入,等反应过来时都快将自己憋死了。
6云停也好不到哪儿去,都是雏儿,谁也别笑话谁。那时6少爷一张白玉似的脸布满红潮,眼尾开了花,波光潋滟,看得江于青愣了半晌,过了许久才捂住麻的嘴巴不知说什么好。
年轻人,又将情窦初开,碰一块总要挨着,慢慢的,就情不自禁地解了腰带。
两年了,江于青于吻上依旧生涩,可对6云停的回来是当真欢喜的,吻上便带了藏不住的热情。6云停呼吸渐重,掐着江于青那把锁在腰封里的窄腰,他今日蹴鞠,一身劲装英气十足。前两年6云停身体不好,从不参与书院的骑射课和蹴鞠一类的活动,可这身衣裳他不陌生,解起来便分外得心应手。
江于青察觉他在扯自己腰带,一下子清醒过来,红着脸抓住6云停的手,低声道:“少爷……还在车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