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妖骑在马上,两条毛腿悬空,脑袋正搁在李景珑背上,打着瞌睡,两手垂着。
&1dquo;嗯&he11ip;&he11ip;走吧。”鸿俊决定忘了这件事,虽然它让他隐约有股不安感。
暮鼓声响起,五人翻身上马,驰至平康里外时,阿泰、裘永思转向正街,李景珑与鸿俊、莫日根则进了后巷。莫日根朝两人点头,翻身上墙,进了倚诗栏后院。
&1dquo;汉莫拉比与裴永思去吸引楼里人的注意力。”李景珑把鲤鱼jīng放了下来,见鸿俊抬头四处看,便解释道,&1dquo;莫日根居中传讯,咱俩回到那房间去,再调查一次。”
&1dquo;哇,好热闹啊。”鸿俊道。
鸿俊还是第一次在暮鼓后出来,只觉得长安瞬间大变样,平康里内楼楼笙歌燕舞,大红灯笼全部点亮,映得勾栏前通红透彻,华灯焕彩,乐曲奏响。
左侧流莺net晓琵琶声频传,如千万珍珠倾落巨鼓;右侧倚诗栏中数十箜篌齐奏,如泉涧化雪流淌不休,两侧高楼上又有红纱翻飞,间或夹着文人商贾叫好之声,侍娘娇笑不绝,沿倚诗栏而去,处处俱是灯火通明的高楼,帐绮内鎏金点翠,人影如走马灯般来来去去,所谓&1dquo;歌舞不夜,十里平康”,恰如其词。
&1dquo;这地方到底是做什么的?”鸿俊始终心存疑惑。
李景珑万万没想到,鸿俊连青楼也不知道,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他打量面前鸿俊片刻,见这毛头小伙子确实一脸无辜模样,问:&1dquo;你认真的?”
鸿俊:&1dquo;?”
&1dquo;是一个&he11ip;&he11ip;”李景珑当真是犯了难,说,&1dquo;总之不是好地方。”
鸿俊又问:&1dquo;上回我带你到流莺net晓,为什么他们要嘲笑你?”
李景珑摆手,扶额,示意不要再问了,事实上长安文武官员,又有谁不来?不过是抓着他做文章而已。
鸿俊却始终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奇心,又追问道:&1dquo;你从前来过吗?”
&1dquo;没有。”李景珑答道,就在此刻,一名文人搂着美貌女孩儿,从小巷中转来,显是喝醉了,要从后门进去,李景珑便一拉鸿俊,两人躲到暗处。
鸿俊不住朝外望,心中疑惑已快突破天际,李景珑见其不像装的,便正色道:&1dquo;我不喜欢&he11ip;&he11ip;”
&1dquo;不喜欢什么?”鸿俊回头看,两人贴得甚近,李景珑便不自然地稍稍朝后一让。
&1dquo;不喜欢这种露水姻缘。”李景珑答道。
这话鸿俊大约能猜到其中之意,李景珑便诧异道:&1dquo;你怎么什么都不懂?莫说你爹娘,那鲤鱼妖就没教过你?”
&1dquo;那你给我说说?”鸿俊忙竖起耳朵,越是神神秘秘,就越是有兴。
李景珑:&1dquo;&he11ip;&he11ip;”
与此同时,倚诗栏正门内。
&1dquo;嗨咩猴比——!”阿泰夸张地笑道,张开双臂。
&1dquo;哇——他又来啦!”
&1dquo;是那个胡人!那弹琴的胡人又来了!”
&1dquo;心肝儿——宝贝儿——”
阿泰拈起上前来迎的老鸨下巴,虚虚做了个&1dquo;亲”的动作,老鸨顿时脸色飞红,笑道:&1dquo;公子哥儿又来啦!这可好几天没来了,姑娘们都等着呢。”
阿泰笑道:&1dquo;没办法,唉,初来乍到,可得讨好上司,这不一有空就来看你们了么?”
&1dquo;啊——”
阿泰一走进厅内,姑娘们便蜂拥而出,尖叫声不绝,赶紧下楼来迎。那场面直是令厅堂内所有屏风后的客人,都忍不住探头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