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马车转进了一处巷子,在巷子中一深门大宅前停了下来。
朱漆的大门,门口两只威武的石狮子,门上豪放地写着“镇北王府”四个大字。
不过比起十年前,朱漆的大门有些脱皮了,高高的院墙上也多了些破落的风霜。
也对,镇北王府就剩下一门的老弱妇孺,就算有一些功德余萌,但失去了真正的顶梁柱,又有谁能长时间撑得起这么大的门面。
离镇北王殉国已经二十年了,没落似乎成了必然。
莫少珩也就看了几眼,此时说不得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他不能停留,道,“走吧。”
这时,那朱红的大门被推开了,走出来好大一群人,多是些妇人和仆人。
为的是一个头花白的老夫人,似乎行动有些不便,被人搀扶着,老夫人身边跟着一中年贵妇,手上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古琴。
老夫人被搀扶着上了马车,然后一群人也跟着扬长而去,看上去似乎有些匆忙。
等人走后,南一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莫少珩皱了皱眉,“先去吃点东西。”
所谓的吃点东西,也就是在巷口的一个摊子买了两炊饼。
边啃着炊饼莫少珩边对卖炊饼的老汉问道,“大叔,刚才见镇北王府的老夫人匆忙出门,不知生了何事?”
老汉还没来得及回答,倒是旁边一同在买炊饼的读书人有些惊讶地看向莫少珩,“这你都不知道?”
说完又是一叹,“镇北王府出了个不孝子孙,给我们北凉惹了天大的麻烦。”
“那南离使团气势汹汹地赶到我们凉京来兴师问罪了。”
“哼,他南离攻下了我洵州六地,竟还有脸来兴师问罪,朝上的那些大人们自然和他们吵翻了天。”
“可是吧,人家的确连唯一的皇室血脉都……也拿他们没办法。”
“那南离使团也愈蛮横嚣张,这次南离的使团中来的都是南离了不得的名士,一有空就四处挑战,极尽羞辱我北凉。”
“他们要是蛮横无理也就罢了,这里是凉京,哪里容得他们放肆,但他们偏偏按照规矩一个个上门挑战。”
“哎,真是气煞人也,我凉京竟然输多赢少,被打压得有口难言,凭地让他们在我们的地盘嚣张,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无处。”
“那南离名士中有一乐师名赵希年,擅琴,已挑遍我凉京无敌手。”
莫少珩和南一对视了一眼,居然是琴师赵希年,这人他们认识,虽已近古稀之年,但琴技精湛,鲜有敌手,曾多次进宫献技。
的确是了不得的南离名士。
“镇北王府的老夫人师承前朝著名宫廷乐师王宝常,因为那卖国贼子的原因,南离人怎么肯放过,这不就对上了嘛。”
“可叹那镇北王府的老夫人突闻那不肖子孙的消息传回北凉时,听说都卧病在床了,现在还不得不出面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