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小时候,有一日他宫里的花台里,他喜欢的花卉被人拔了种上了奇怪的作物。
一个小脑袋就跑到他面前,递给了他一锭碎银子,“我以这锭银子誓,花不是我拔的,你要相信我。”
赵棣心道,这是让自己相信他?
但马上,赵棣眉头又皱了起来。
因为,事后他现,他的那些花就是那个小脑袋拔干净的。
莫少珩什么意思?
莫少珩哪管那么多,他已经跑路了,去了勤政殿。
恶狠狠看向李垣,“你的良心喂了狗。”
李垣:“世子哪里的话,难到我说得有假不成?”
承诺的确是有,他说一句莫要辜负他也无不对吧?
莫少珩:“……”
旁边的几个大臣咳嗽了一声,“我们还是将借粮的章程先理出来,两位觉得如何?”
他们都一大把年纪了,就别在他们面前狗血了。
莫少珩离开勤政殿,差不多快到正午了。
李垣给他的这点小麻烦他还没有放在心上,麻烦的是曾经为了让李垣相助,相互之间进行的交易。
能让东唐主动借粮,这交易自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走出勤政殿,莫少珩又停住了,那个大叔居然又在。
莫少珩不禁上前问了一句,“也不知道大叔在我北凉是什么官职?”
怎么感觉一天特别闲,每次都能在这里碰到。
中年大叔没答,而是道,“我曾经答应过你,只要你过了七日之约就在圣人面前替你美言两句。”
莫少珩来了兴,“圣人怎么说?”
中年大叔看向莫少珩,“圣人说,尽给他找事。”
莫少珩一愣,大概知道圣人是什么意思了,兴修水利的确是关乎北凉千秋之事,但其中牵扯的东西太多了。
莫少珩为了脱险,在金殿上以此镇住了所有人,但只是一个可行性,实在有点不负责任了。
正如有一句话说得好,有人一句话,有人跑断腿。
估计不仅圣人,北凉六部都得忙活好长一段时间。
而且,圣人要是真打算修那条运河,需要冒非常大的风险,因为谁也不知道真的开始的时候,会遇到什么样的问题,而且给圣人考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难民不可能永远聚集在凉京外。
后世如何评价也无人可知。
莫少珩不知道圣人的性子,也不知道圣人是守成还是进取之君,所以也不知道圣人会如何选择。
不由得问了一句,“大叔,你觉得圣人会修吗?”
大叔沉默了,半响才道,“我北凉需要这样一条运河,如果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