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栀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宫里的饰不多,还都是些残次品,甚至当不上‘宫廷御用’这四个字。明日宫里必会派人送来的饰,原来的那些,正好可以拿出去典当。”
青栀张了张口,只可怜兮兮地喊了她一声:“公主……”
“我把那些都送给你,放你出宫,你有钱财傍身,甚至还可以请一两个丫鬟照顾你,让你一生无忧。”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青栀母亲早逝的事。之前青栀和青杏聊天,原身正好在院子里晒太阳,无意旁听了几句。
“至于你的父亲,他对你不好,你若是听我的劝,就别去找他了。”江容说:“他和你继母一起把你卖了,就已经是断了父女缘分——”
青栀当时就退了两步跪下,头贴着地面匍匐在地,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只说要伺候公主一辈子。还说江容要是一定要她走,不如直接赐她一杯毒酒。
还说什么“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来世还要做牛做马报答公主”。
江容哭笑不得,只好不再多说。
直到一晚过去,再想起昨晚的事,她还是有些动容。
这也许就是古代的主仆情谊吧。
只是如此一来,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却不想在生意外后让青栀和她一起死。
她得先去江彩或者江德音那里搞点钱,等去了晋国皇宫,有钱能使鬼推磨,总能想办法给青栀留条后路。
做好这些打算,她心里隐隐舒了口气。
在这样陌生的环境,有个一心对她的人作陪,她也不会太孤单。
……
现在天色还早,江容有意让青栀多睡会儿,就只躺在床上思考。
思考除了钱和墨纸砚之外,她还有什么需要的。
听说这一路要走好几天,古代的出行代步工具是马车,乘坐体验肯定比不上现代的交通工具,先别说高铁,铁皮火车说不定都比它舒适。
如果那马车的配置稍微差一点,这一路四五天过去,她估计得去掉半条小命。
所以,还要叫他们把马车布置得舒适一些。
她想得入神,不自觉地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才突然现自己的后背好像不怎么疼了。
就这样平躺着扭了扭肩膀和腰,现确实不太疼了,她又用手去按了按,被针扎的那些地方还有一点点酸痛。
不愧是宫廷秘药,她想。
药效好得简直就像假的一样。
不一会儿,外间响起轻微的响声,是青栀醒了。
小姑娘还没睡醒,一边揉着眼睛,从屏风后探出个小脑袋往床这边看了看。现江容竟然是醒着的,睡意顿时被吓飞到了九霄云外。
“公主怎么醒的这般早?”
说完这话,她快步走到床边,似想到了什么,紧张兮兮地看着江容:“可是后背的伤疼了?”
江容没有回答,反而问她:“你背上的伤可还疼?”
青栀反手摸了摸,摇了摇头:“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