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关山当年也是绞杀君鹤晏一员,既然锦帝已经让大家封了口,那么她自然也不能再提起。
丽妃放心下来,看着苍茫夜色,忍不住感叹道“君鹤晏当年若是安守本分,不要痴心妄想,现在应是朝廷中肱骨之臣,以他赫赫战功和民间威望,就算封王也不为过。”
她当时虽然未出阁,但是也清晰地记得当初人人交口称赞君鹤晏盛况,君鹤晏曾经是百姓心中救他们于水火英雄,后来英雄不在,徒留一个乱臣贼子骂名,不能不让人唏嘘。
祁潭湘却不像母妃一样悲秋伤怀,为君鹤晏感到可惜,她只觉得心中庆幸,如果君鹤晏仍在朝中为臣,沈关山恐怕不能有今日名利地位,沈厚自然也不会像如今这样受人追捧。
沈关山现在能全倾朝野,定然有当年剿灭叛军之功原因,如果沈关山没有现如今名利地位,沈厚也就变得不值一提了。
祁潭湘眨了下眼睛,轻轻笑了笑,好奇道“母妃,父皇当年既然有两位结拜义兄,另一位是谁他还活着吗”
这些年来,她从未听人提及过此事,不由有些好奇父皇另一位结拜兄弟在哪里。
丽妃看着前路,幽声道“是孟御史,孟怀古大人。”
祁丹朱踏出沉闷宫殿,在门口站定,仰头看着茫茫星空,微微舒了一口气。
夜色茫茫,繁星点点,宴席喧嚣过后,皇宫显得格外宁静。
沈厚从她旁边路过,目光在她身上留恋地转了片刻,可惜地叹了一声,大步离去。
孟九思扶着孟怀古从旁边漆红大门走了出来,孟怀古轻声咳嗽着,声音有些微沙哑。
祁丹朱回头看去,转过身微微颔,以小辈之礼行了一礼,神色是从未有过恭顺。
孟九思惊讶地抬头看了祁丹朱一眼,祁丹朱向来不束于礼法,连看到嫔妃都不用行礼,没想到她竟然会向一位臣子行礼,行还是晚辈之礼。
孟怀古见祁丹朱如此,却一脸坦然受了。
祁丹朱含笑道“大人怎么咳嗽了”
“受了点风寒,不碍事。”孟怀古微微抬头,顺着她刚才视线望过去,道“殿下,今夜月色很美。”
孟九思心中疑惑,闻言也抬头望了过去,可他却没有看向月亮,而是不自觉看向了站在月光下祁丹朱。
风拂起祁丹朱衣摆,她站在月光下,整个人泛着柔柔光,脸上挂着温婉微笑。
月下美人,清冷如霜,温柔如华。
“是啊。”祁丹朱看着月亮,舒声浅笑,“今日月亮这样明亮,归家人应该可以找到路了。”
孟怀古笑了笑,抬步走远,他背影已经年迈,身姿却依旧挺拔。
祁潭湘转头看向母妃,忍不住吃惊,“怎么会是孟怀古”
孟怀古这些年在朝廷中极为低调,就像普通臣子一样,一点也看不出来他跟锦帝竟然是结拜兄弟。
丽妃轻声道“现在知道这件事人,已经很少了。”
祁承乾可以是君鹤晏和孟怀古拜把兄弟,可是身为帝王锦帝,却不可以。
祁潭湘回忆着孟怀古模样,还是觉得诧异,“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老头子嘛,父皇为什么要跟他结拜为兄弟。”
“你别看孟怀古现在不显山不露水,他年轻时候可是你父皇军师,足智多谋,博学多才,给你父皇解决了不少难题。”
祁潭湘不以为意,“那为何他现在在朝中权势,还没有沈关山和魏闵德厉害”
丽妃眸中闪过疑惑,孟怀古这些年在朝廷中确实没有什么大作为。
祁潭湘忍不住翘起唇角,“要我说还是沈关山厉害,既能带兵打仗,还能收拢权势,人人都惧怕他。”
丽妃忍不住莞尔,“沈大人自然是厉害,只是他在朝中威望恐怕还是不如孟怀古,孟怀古这些年虽然没有什么太大做为,但朝中老臣们不少都曾是他手下,那些老臣还是最信服于他,否则刚才陛下让孟九思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书生做右翼将军,也不会没有一个人敢提出反对。”
祁潭湘轻轻点头,听母妃提起右翼将军事,她忍不住替沈厚鸣不平,开口嘲讽道“父皇这两位义兄,真是一个比一个无能,一个是乱臣贼子,一个是庸臣,我如果是父皇,一定很后悔跟他们结拜。”
丽妃微怔,她未出嫁时候,听过许多君鹤晏和孟怀古传闻,他们是那个乱世英雄豪杰,绝不无能,他们为了百姓将生死置之度外,用兵如神,三兄弟齐心协力才有了今天大祁。
可是在世道安稳下来后,他们好像也随着那个乱世消亡了,就好像昙花一现一样,他们逐渐消失在人们口中,史册上只剩下锦帝这位开国之君青史留名,小辈们甚至不知道君鹤晏是谁。
君鹤晏已逝,暂且不提,孟怀古呢他当年惊世之才去了何处
是因为大祁已经不需要他们了吗
还是因为锦帝已经不需要他们了
丽妃忽然觉得有些冷,忍不住拢了拢身上斗篷,在夜色中继续往前走。,请牢记:,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