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欢乐城军队已经追赶进了养老院,加入了护理老人的光荣职业当中。
小异把那碎成两半的头颅远远的踢开,确保他们不会再合拢在一起。自己则回屋从枕头底下拿出了,那只已经被麻花状的塑料勒进骨髓的右手,在那不断闪烁的红光警告中,举着那只就像是个荧光棒的手腕,出门向走廊里走去。
借着这幽暗的红光,小异似乎可以看见远处走廊尽头的位置,那个披散着头的老太太正佝偻着身体向前慢慢前行。
小异抬腿就往前跑,虽然他不知道这位老太太到底有什么毛病,或者是生前经历过什么,才造就了现在这种情况。但那些扎紧头皮的梳子、无头梅花鹿、还有被劈成两半的小女孩的脑袋,总好像在隐约暗示着什么
小异在半秒钟的时间内,把自己的度加到比百米冲刺的运动员还要快的时候,前方两米处,一间半开的屋门中,突然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中握着一柄闪着寒光的锋利旧斧子,正对着小异的脸颊。但在这种情况下,小异几乎是避无可避,眼看斧子的边缘就要当头把小异劈成两半
然而小异却轻轻松松,丝毫没有减的意思,当头朝着那从黑暗模糊的房间内伸出来的斧子撞了过去,一颗头颅顿时上下分离变成了两半
上一半的脸和眼睛所在的那部分脑袋,仍然按照惯性向前飞去,而下半个头颅上,则是裸露着空洞鼻窦,和像奶酪一样被切得整整齐齐的小半块脑子继续前冲。
半秒钟之后,上半部分掉落下来,小异的整个脑袋重新长好,度不减地跑到了依旧在佝偻前行的老奶奶的身边,然后放缓脚步,面带微笑的问道
“吴奶奶,那天还没亮您不去睡一会儿吗需要我为您整理一个房间吗”
小异关切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则一直盯着那还未梳完满头披散头的吴奶奶,拿着那把血淋淋的牛角梳的右手,随时提防着这似乎听不懂人话的被护理者,抬手用梳子给自己来一下
但出乎意料的,虽然这个老太太并没有停住脚步,而是继续驼背小步小步的往前走的,但她还是缓缓转头盯着小异,然后用一种僵硬的沙哑的语调说道
“你是新来的护工怎么这么懒,都已经早晨四点还在睡觉,我要洗漱梳头刷牙,今天早上我还要去,我还要去”
然后又是一阵无意义的平板重复。
说着说着吴奶奶又开始抬起拿着梳子的右手,开始缓缓的梳起了头,小异忍受着浑身的鸡皮疙瘩,微微的偏过头不去看梳子齿一下一下的,缓慢的扎进头皮拖拉出几十道血口子的画面。
小异跟着唠唠叨叨的吴奶奶拐进了另一间房间,这个时候老太太终于用那已经被鲜血浸染的牛角梳子梳好的头,在脑后绑了一个很紧的髻,一头崩在头皮上面的白,满是紫黑色粘稠的血液。
但作为护工的小异,没敢随手拿起挂在铁钩上的那条,脏污不堪的硬的像铁板一样毛巾,给自己的被护理者擦拭头生怕连她头带头皮一起擦下来。
然后只见那吴奶奶,对一洗脸池子的干涸血液视而不见,迈着小步到了洗漱镜的前面,伸手去拿洗脸池子中,似乎经常使用,而并没有什么灰尘的牙刷牙杯。
这间厕所也许是吴奶奶常用的洗漱间,但也仅限于刷牙。因为厕所洗脸池和浴缸中的大片的干涸了的暗红色血迹上面,都覆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也只有镜子和被人经常拿动的杯子上面,只有陈年的污渍但并没有灰尘颗粒。
而后只见吴奶奶费力的,从已经干了不知道多久了牙膏管里面,挤出了几块碎塑料一般的牙膏渣,用牙刷蘸着放进嘴里,沙沙沙沙的刷了起来
小异听见这声音就知道不好,连忙上前一步双手撑在洗脸池上,扭头重前面看向吴奶奶的口腔。
果然,那塑料牙刷的长时间没有沾水的硬塑料毛刷,每刷动一下都在老太太仅剩的颗牙齿上面留下极细密的划痕,而牙龈上面的血肉也被刮蹭下来刷得满嘴都是。
而那些大块的牙膏颗粒就像是绞肉机里面的石子,起到了更充分的研磨作用,出令人头皮麻的咯吱声
小异连忙猛按了几下早就生锈老化的水管,管道里出几声细小的隆隆声,但没有一滴水能从水管里流出来。
小异没有去看身后正在刷牙的吴奶奶,恐怕依照她之前梳头的度,刷牙的过程也至少要重复五分钟以上
几缕黑色的细丝迅的从小叶子之间剥离出来钻进了生锈的水管,他们齐心协力只用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就疏通了这一段管道,细小的混杂着铁锈的水流从水管里流出,被小异接进了塑料杯里,端到了吴奶奶的嘴边。
这种干刷的刷牙方式以及所产生的画面和声音,已经让小异浑身毛,虽然她对护理老人毫无经验,但是喝口水软化一下牙刷,融化掉石子一样的牙膏,肯定会好一些。
而这位老太太似乎在做一种机械性的洗漱工作,并没有提出疑问也没有说谢谢,直接喝了一小口刷牙水,继续刷牙。
而后
吴奶奶嘴里的那些掉落的牙齿的细小颗粒,以及被刷掉的血肉和牙膏,混合成了一种粉红色的浆状物体而那柄牙刷依旧在里上下刷动着,出令人反胃的咕嘟咕嘟的声响。
小异现在使用的是人类的大脑,看到眼前的状况差点没一口吐出来,然后所有的黑色细丝连忙行动起来十秒钟后重新拥有异形思考方式的小异,非常冷静的看着眼前的情景,轻拍着老奶奶的后背让她一口一口的往外吐肉泥。
同时心里思索着眼前的情况,这位老太太生前最痛苦的记忆,难道是梳子和牙刷要么是没有头的梅花鹿还有那个以士兵nc的脑袋为原型,幻化出来的小女孩或是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