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小异三人并不着急,与逃出这座养老院,继续向城中心进相比,他们反倒更想装作被困在养老院逃生试炼中的样子,把欢乐城几万军队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这里。
如果能让这些nc在这座神秘莫测的养老院中损折掉一部分,就更好了。虽然欢乐城的政府nc是不会死的,但是这座城市的微弱生产力大家有目共睹只要大量毁坏掉那些nc的铁质躯体,就相当于干掉了他们的军队。
毕竟,只有灵魂而身体还未出工厂的nc士兵,连在空气中显现出形态都不可能。
“接下来要护理的老人,就在这一片区域,嗯让我来分配一下。”白衣护士从怀中拿出了一册病历,飞的翻看着“一号护工护理13楼四层的吴奶奶,2号护工护理七楼一层的郑大爷,3号护工”
这位白衣护士把小异三人分配到了不同的楼层,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说出具体的房间号,念完这简单的几句话,两位白衣护士合上病历向后退去,这就是准备将接下来的所有工作都交给三人的样子。
“老人们住在几号房间”危泽明问道。
“老人们并不一定待在自己的房间”其中的一个白衣护士微笑着模棱两可的回答道“你们只要记住,一定要跟紧自己所护理的老人,让他们尽量幸福快乐。”
一直保持着热情微笑的白衣护士,终于在昧着良心说出幸福快乐四个字的时候,脸上带起了一丝勉为其难,而后又迅恢复了笑容,继续嘱咐道
“你们要注意哟,老人有的时候会离开自己的楼房,你们也要负责吧老人带回去,不能让他们在这里游荡额,我是说散步”
听见这个白衣护士生了口误,用了一个不太积极向上的词语,描述了老人的行动,另外一个护士急忙接过话题微笑着说道
“最后一点,这片区域最后面的那一栋白楼,是绝对不允许进入的至少,在你们的护理水平提高到无人可及的地步之前。”
说完这句话,那两位白衣护士面朝着三人迅后退,离开了这一片铁栏杆围住的区域。似乎就连她们,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呆。
小异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用弹簧形状的塑料绳拴着的蓝色号牌,这明显不是欢乐城官方的金属牌。就算自己是一个某种意义上的黑户,但作为监狱管理者的危泽明在监狱之外仍然是逃生者,他进养老院的时候,也没有激活欢乐城用来记录异能数据的金属牌。
就在小异观察手上的蓝色塑料牌的时候,那塑料牌的绳子突然越来越紧,上面白色的一号护工字样变成了请立刻陪同在老人身边
于是小异、霍离、危泽明,这三个足以推翻整个政府的异能者大佬,互相对视了一眼,尽职尽责的向自己需要护理的老人居住地走去。
阳光养老院的护工编号,也不像其他试炼场那样,按照整体的进入顺序依次排列。
小异的塑料手环上简单粗暴的标注的一号护工几个字迹时不时切换成警告。
小异穿过杂草丛生的水泥路面,迈过14号楼门口的半个生锈的棕色铁制床架,进入了那灰尘满布的楼道。
因为现在是白天楼道里并没有亮灯,光线只能通过两旁一些开着门的屋子照射进来,使整条通道显得明明暗暗。在这日落时分的淡薄光线下,仍然能看见仿佛是凝滞在空中的悬浮的灰尘。
现在,小异对这个养老院缺少工人的说法深以为然,不仅缺少护工,连保洁也应该多招收一些。
刷着半人高绿色保护漆的墙面上,覆盖着黄色的脏污斑块,有的地方甚至泛着些许暗红。那本来大红色的耐心护理,服务周到的标语,也剥脱得七零八落。
从楼道里右拐,穿过三四扇相对的屋门之后,小异看到了电梯间,但就连电梯的按钮伤上的塑料都已经碎裂,电梯大门紧闭,也没有亮灯,一副废弃多时的样子。
小异对这里的老年人的生存状况,表示十分的担忧,电梯都坏成这样,难道让老人家拄着拐棍颤悠悠的走楼梯这么想着,小异在楼道中寻找着上楼的通道,最终在走廊的尽头第22号房间之后,找到了通往二层的楼梯。
就在小异转身推开楼梯间的大门的时候,他身后的那个房门半开的22号房间中,突然传来了一声苍老的细微哭声,呜呜呜呜
紧接着随着一声极其缓慢的嘎吱的轻响,小异能感觉到身后的木质房门在缓缓打开
于是,小异头也不回的留下了一句“这位老人家,你先不要哭,再等几个小时就有新的金属护工上任了,你去找你的专属保姆,好吗”
作为一只异形,小异的攀爬度还是比较快的,等这句问话说完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四楼的楼梯口,推门而入。
把楼下那些不属于自己的烦恼,抛在了脑后。
这时,窗外的太阳已经落山了,整个楼道里昏暗的如同黑夜,从走廊的这一头向那边望去,2o多个房间中只有五六扇门是开着的,在楼道的地板上投下灰色的亮斑,就像是全黑的舞台上面零零落落的昏暗光束。
小异感觉自己手腕上蓝塑料牌越来越紧,已经嵌进了血肉之中,上面红色的请立刻赶至老人身边的警告越闪越快
反正至少还有五六个小时的时间,欢乐城的哪些士兵才会进来任职,小异并不理会那已经穿透皮肉勒住手腕上的筋腱和骨骼,正在奋力恐怖和紧迫气氛的蓝色牌子,慢条斯理的推开422的房间门,向里面看去。
门吱嘎一声开了,借着窗外朦胧的夜光,可以看到这间屋子里的大致摆设。
有两张只剩下床板的单人床,一个书桌,和两个本来应该长满茂盛绿植的大花盆,但现在已经脏污的看不清上面的花纹,阳台上面更像是一个垃圾站和杂物室,不知是何物的木板铁条堆积在那里,遮住了大部分视线。
这位吴奶奶应该不会体积小得能钻进阳台杂物的缝隙,小异摸索着电灯开关,但最终只在墙面上找到了一些露出墙体的断裂的电线
向右边推开厕所门,这里的电灯倒是完好的,在闪烁了几下之后出了惨白的光线。
整个白瓷砖铺建的厕所里面,全部是大片大片的黑红色干涸的血迹,尤其是本该是白色的洗脸池和马桶里面,就像是打翻了的披萨饼的酱料一般黏腻恶心。
小异俯身看了看马桶,确保自己或者老人不可能从里面爬出来之后,便关灯出了屋,慢条斯理的向下一个房间找去。
但这时手腕上的蓝色号牌,好像很是看不惯小异这种消极怠工的行为,已经完全嵌入了小异胳膊的血肉之中,就像一圈刀片一样触碰到了桡骨和尺骨
现在那红色的警告字迹,已经完全被旁边的肌肉和皮肤覆盖,只能从那骇人的伤口中出一闪一闪的红光。
小异对养老院的贴心设置十分开心,他举着手正好把自己的右手手腕,当成了一个闪烁着的红色手电,继续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寻找吴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