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教室,升旗仪式结束了,楼珹拽着他去了办公室,很主动地跟窦老师说“他生病了,高烧四十几度校医说必须输液,不然要出大事”他说话时表情太认真了,是在认真地夸大其词,不仅如此,他还一把搂上丁雪润的肩膀,“窦老师,我看小丁已经走不动路了,我必须得扶着他去医院才行。”
他的手臂忽然环上来,丁雪润浑身不自然地一僵。
窦老师看向他一双骚过一双的球鞋,没看见绷带“你脚这就没事了”
楼珹心虚地抓了抓头,嘿嘿了两声“我身体好,好得快。”
窦老师没作声,扫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丁雪润,觉他确实看起来非常糟糕。脸上又白又红的,病气浓重得空气都变得有些粘稠了。
丁雪润把校医开的诊断书给窦老师,说“昨天晚上我出去买练习册,结果下雨了,我没带伞,回来的时候淋了雨,今天就有点不舒服。”他轻咳了一声,神色是令人动容的坚持“老师,我也可以不去校外的,我吃点退烧药应该就没事了。”
老窦看了校医的诊断书,对待楼珹那副常年都刻薄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宽容起来了“没事的,今天上午的内容都是订正月考试卷,你也用不着听这个课了。”
楼珹心里结结实实地震惊了一把。
老窦昨天让他写试卷,今天让他来学校订正,但是对待这个新来的学渣,老窦居然说他用不着听订正月考试卷的课妈呀这是比自己还无药可救
那这成绩得烂到什么地步负分吗
而且都这么烂了还对他这么和颜悦色,转学生是家里有矿还是说他其实是老窦的亲戚
楼珹不着边际地想着,得到了假条后,他还很乐于助人扶着丁雪润的肩膀,把他扶了出去。
但是一出办公室门,就把他给松开了。楼珹是有点小洁癖的,不过转学生这个人吧,看起来倒是很白净,哪怕脸上这么多伤,但身上的确有种干净的气息,让人觉得舒服,楼珹还是闻到他身上没有半点烟臭味,才勉为其难碰上去的。
他一松开,丁雪润也松了口气,垂着头说“我去拿下钱包。”
他跟楼珹一块消失,班上同学就开始讨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看见他俩被老窦叫进办公室了,不会是惹了什么事吧”
“我觉得很有可能”
“转学生怎么样啊,成绩好不好能进我们班,那应该不错的吧”
“我早上收了他的作业,我翻开一看,我滴个天,几乎全对啊”
“我也收了他作业,特别厉害啊感觉。”
“厉害个屁”学委忍无可忍了。
“学委怎么这么说学委认识他吗”
“呵呵,我昨天在男寝自习室看见他了,他是在用功,不过是在埋头苦抄答案呢”
听见学委的话,同学们都“嚯”了一声“那他怎么进我们班的啊”
出了学校,楼珹问他要了电话号码“你今天都别回学校了,你回去我就穿帮啦。你要是赶着回去就给我个短信,知道了吗”
“嗯,我输完液就会回去。”他刚才脸色还是惨白,现在就是潮红,红得不太正常,加上伤,瞧着太可怜了。
“别太早,或者你回宿舍睡觉吧,躺着睡比趴着睡舒服。反正你上课也听不懂,去了也没用。”楼珹帮丁雪润拦了一辆车,还好心告诉司机送病人去最近的医院,
丁雪润去了医院,医生问他打针还是输液,他选择了打针,因为打针快。
楼珹没想到丁雪润四十分钟不到就给自己来了短信“我打完针了,现在回学校。”
提醒他也快点回去。
楼珹过了会儿给他回复“艹艹艹,别去教室啊,校医让你输液你打针你这人怎么不听医嘱呢我他妈还不想这么早回去呢,我离学校远着呢你回宿舍去睡觉知道不”
丁雪润没理他了。大概是打针的缘故,他上课有点不在状态,但老师提问题抽了他一次,他站起来回答对了。
下午有班主任窦老师的数学课,他看见楼珹没在,就问丁雪润“你们俩一块去的医院,他人呢他是不是没跟你去医院”
“他跟我一起去的,陪了我一上午,医院病床紧张,他一直坐在椅子上。刚才说自己太困了,就回家了。”
老窦还真信了,无奈摇头“这个楼珹。”
丁雪润方才看见了他崭新的书,知道了他的名字怎么写,王字旁的成,意为美玉,很难得一见的字。
丁雪润跟老窦请假,说“窦老师,这是我的病历,我还要打两针,明天和后天都得去医院,我可以在下午第三节下课的时候离校吗”
老窦同意了“注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个健康的身体才能好好学习。”
丁雪润点头,他过后把这件事给楼珹说了,没过多久,丁雪润收到一条微信好友申请,是楼珹。
他刚同意,那边就来一条语音。
丁雪润很迷他这种声音。他听歌喜欢听男低音,bbc广播也喜欢低音炮,但是他们声音似乎都没有楼珹那样的好听。丁雪润很小心地摸出了耳机戴上,点了那条未读语音。
楼珹或许在户外,声音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很凶地道“你他妈怎么不听老子话”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