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都不知道长安城哪里有赌场,至少他是没见过。
“阿郎了得啊,了得。”
摆在桌上的书画,仿佛就是贾似道在轻佻地炫耀,廖莹中不由感慨了一句。
他还想到了很多年前贾似道总念一诗,说那诗才是平生所愿。
“愿为长安轻薄儿,生于开元天宝时。斗鸡走马过一世,天地兴亡两不知……阿郎如今分明心想事成了,如何又走了呢?”
番外篇·西北望
建统十年,腊月初五。
李瑕在翻看廉希宪的奏折看过之后,了会呆。
这已经是几年来廉希宪第五次请求回京述职了,前几次李瑕都否了。
这次李瑕考虑之后,则是允了。
“给廉卿备好馆驿。”
关德接过奏章,应道:“陛下,廉相公这一来,怕是西北又要起战事了吧。”
可见局势已不是秘密,到长安来的外番客商们已愈多地开始说起海都大汗,甚至称之为黄金家族正统的继任者。
才实现大一统不算久的唐王朝在西方人眼中是怎样的形像还不可知,海都则已迫不及待地向世人宣告他要统治着大蒙古国迅崛起。
五年来,面对海都的耀武扬威,李瑕始终沉默。
……
从凉州到长安的官道已修缮过,仅在腊月十三,廉希宪便抵达了长安。
他曾经营关陇,在长安生活过数年,此番回来却已认不得这座城池。
关中平野上修了太多的水利。
从沣惠渠开始,便能看到屋舍井然,人口稠密。
廉希宪的官服外披着厚厚的棉袍,头上带着棉帽,一边牵马而行,一边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街景,偶尔指着街坊回忆这里原本只是荒芜的牧场。
走着走着,还没到城门,他忽然停下,道:“此处便是旧唐时的外廓,如今若再建一道城墙,还真就是‘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的盛唐长安景象。”
“必是要扩建外城墙的,难处反而是内城已不好迁了。”
“可见陛下还是准备迁都的……”
穿过长街又走了挺长一段路才进城门,城门处早有官吏在等候,领着廉希宪往馆驿。
一路上都是车水马龙,如今的长安城只是旧唐长安皇宫的前朝部分,作为都城确是太过逼仄了。
馆驿安排在皇城东街旁,廉希宪放下行囊便遣人到宫城求见,他则沐浴更衣准备觐见。
这边准备停当、那边往宫城的随员还未回来,便听得了一声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