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咴!”
战马悲嘶。
犹在弓箭的射程之外,蒙军已一个个砸倒在地。
他们身上的皮甲已被击出一个又一个的血洞,血流不止。
“额秀特,那是什么?!”
惊魂未定的蒙军主将呼喝不已,连忙掉转马头。
“走啊!”
然而,唐军的马并不慢,且是以逸待劳、熟悉地势。已追了上来,又是一阵铳响。
“砰……”
战事很快进入了追亡逐北的阶段。
刘元礼喝令将士追击,自己却勒住了缰绳,回头看向身后的城池。
他知道,也许在凉州、在银川,已有大将在准备出征,誓要封狼居胥。但那不是他的性格,他只想稳扎稳打,保河套无患。
……
“追上去!”
“是我练出来的骑兵,就别让虏寇逃了!”
大喝声中,却是胡勒根策马赶上。
他在河套练兵多年,今日得胜,自是大喜,沿黑水河追了许久,不由诗兴大。
“天子帐下多勇武,筑城塞上疆永固……啧,我今也写汉人的诗了!”
番外篇·草原之主
建统十四年,三月初九。
晨光照在桌案上,一份报纸被摊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列大字。
“虏寇南侵,蒙酋海都入寇中原之心不死!”
忽必烈愣了一下,那双狭窄且锐利的眼睛眯了起来,显得十分专注。
“海都者,窝阔台之孙也……”
接下来大半个版面都是对窝阔台家族的介绍。
先将窝阔台残暴奸掠斡亦刺部女子、毒杀兄弟、横征暴敛的事迹再次数落了一遍,其后又详叙了海都在伊犁河流域的烧杀掳掠。
忽必烈才意识到若是按汉人的法理,对天下子民不仁便是失德,自己当年即位也可以罪诏窝阔台、废除其汗号。
“终究是大蒙古国的体制还不成熟啊。”他心想道。
再往后看,便是海都遣兵攻打河套的战事,大唐的守军艰难地守卫了边塞的安宁。
通过报纸上的描绘,扑面而来感受到的是海都的凶残。
忽必烈自然也憎恶海都,愤怒对方趁自己与李瑕鏖战时盗取了大蒙古国,更多感受到的是海都的卑鄙与可耻。
于是此时不免疑惑是海都真的如此强大了,还是李瑕北征而在有意鼓动民意。
事关大蒙古国,他比任何时候都在意这场战事的动向。
然而,再往后一翻,后面的版面说的已是其它的内容,大部分都是教百姓耕种。
只能等明日的报纸了。
一整日,忽必烈读书练字时始终不能静下心来,满脑子都在预测战事的进展,推测是否有办法利用此战逃回蒙古、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