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迫切地想逃离裴思渡,她今天彻彻底底地为一个漂亮的、坦诚的、可爱的裴思渡心动。与她抛下工作,回到校园里谈恋爱。
本是美好浪漫的事情,无奈,她偏要拧巴。
她喜欢裴思渡的皮囊,欣赏她与生俱来的一切,但明确知道,不该靠近。
是什么时候开始,拼命克服彷徨和恐惧,大着胆子任由自己的心被干扰?
是知道裴思渡对自己感兴,还是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做有关她的春梦?
亦或是,第一次吃醋,失态地逃离淮城。
从裴思渡追到云城,桑絮到车站接她,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完了。
她的全部抗拒都不起效。
她的脚步可以朝后撤退,但她的眼睛和她的心,却始终围在裴思渡身边。
这个过程里,她给了自己更多压力,无限地在认可自己和否定自己之间徘徊。
桑絮遗憾自己不是裴思然那类性格,大大咧咧,乐得逍遥。如果是,她现在就能高高兴兴地跟喜欢的人约去哪里吃饭,询问晚上要不要一起睡觉。
可惜她是桑絮,愉快过后,就给自己找不痛快。
总之,现下她不想跟裴思渡在一起了,一会儿笑,一会儿悲,像个神经病一样。
裴思渡不认可她的安排,反问:“我也没吃晚饭,我先回去做什么?”
桑絮闷声答:“我帮你点个外卖?”
摇头,裴思渡按了下喇叭,提醒前面的车主绿灯,以财大气粗的语气说:“我陪你一起见她,我来请客。”
桑絮看了她眼,心里埋怨,平时裴思渡都跟个人精一样,人家做个表情,她就能揣摩出别人的心理活动。
今天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裴思渡居然还听不出来她压根就不想带她吗?
还是她在装傻。
桑絮狠下心,将话说得更直白:“我很久没见封憬了……”
“想跟她过二人世界是不是?”裴思渡不悦地打断她。
“……”好像可以这么说,但也不能这么说吧。
“我能冒昧地问一句吗?”
“问什么?”
裴思渡压制着情绪,“封憬有没有追过你,或者说开玩笑,表达过对你的喜欢。”
桑絮都懵了,怎么说着说着又乱吃醋起来,“你在想什么,人家有男朋友。”
“你这么难搞定,说不定她是因为聪明才不挑破,以朋友的身份待在你身边。”
裴思渡自认胡搅蛮缠起来,向来没有对手。
“没有那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