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会会皱眉:“你认真一点。”
周宴礼学着她的样子,摆出一张认真脸:“知道了。”
江会会在心里嘟囔,照猫画虎也不会,笨死了。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她也算是摸清楚了一些他的性格。
莽撞冲动,易燃易爆。而且一旦情绪上头,就很难被拉回来。也不知道这人的前十几年到底是怎么过过来的。
江会会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她说:“以后你如果打架了,我咳嗽一下,你就停手,好吗?”
周宴礼眉头皱了皱,不情不愿:“你当驯狗呢?”
江会会低头抿唇,又不说话了。
周宴礼最受不了她这一副隐忍委屈的受气包模样。
只能无奈妥协:“行行行,驯就驯吧。”
江会会一秒变脸,喜笑颜开,伸出小拇指要和他拉钩。
周宴礼缓了几秒,自己说服自己去完成这个幼稚到有些低能的举动。
他专门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
最后还得来个大拇指盖章。说是只有这样誓言才会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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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的最终处理结果出来了,对方同意不继续追究,这件事也就没有捅到警局那边。
校方对于周宴礼的处罚则是,全校通报一次,再写一份八百字的检讨,周三升旗仪式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念一遍。
这环节他熟啊。
他这辈子写过最多的就是检讨了。
十分钟不到就写出来一份。
江会会替他检查了一遍,没什么大问题,她不忘提醒他:“你这段时间千万不能犯错,不然肯定会记过的。”
虽然提醒了他,可她自己的日子也没能好过到哪里去。
昨天离家出走了一整晚,今天估计免不了挨一顿骂。
怀着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家,原本周宴礼说和她一起上来,要是她挨打了,他还可以帮忙拦一拦。
江会会对他口中的“拦一拦”存疑。
害怕会演变成帮忙“揍一揍”
“不用,我自己上去就行。要是再让妈妈看到你,肯定以为我在学校早恋了。”
周宴礼恍然大悟。
也是,毕竟他们现在是同龄人。的确容易让人误会。
“我就在楼下,你要是被打了就喊一声。我能听到。”
她点了点头:“那我上去了。”
周宴礼站在那儿,目送她上楼。
书包挺随意地挂在左肩,外套拉链没合上,就这么敞着,里面穿的是一件黑色卫衣。
他身上有种桀骜的痞气,挺独特的,至少在平江市,很少见到他这么意气风发的。
江会会怀揣着忐忑的心回到家,以为等待她的会是妈妈的指责还有斥骂。
但她。。。。。。其实也幻想过,妈妈会担心地询问她昨天去哪了。
可是什么都没有。
当她推开那扇门,客厅里面空空荡荡。
弟弟听到声音从房间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弹力球。看到她了,冲她吐舌头扮鬼脸:“妈妈去雇主家了,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你想告状也没用。”
果然是他做的。
江会会没有说话,开了房门进去。
或许妈妈已经知道了,知道害家里淹水的罪魁祸首是谁。
也知道她冤枉了自己。
可她对待这件事的处理方式就是闭口不提,当作没有发生。
其实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弟弟做错事了,被罚的永远都是她。
她应该习惯的,早该习惯了。
江会会拖出椅子坐下,打开台灯,打算将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写完。
可才刚落笔下写第一个字,蓝色水性笔的字迹就被泪水晕染开。
她趴在桌上,突然很委屈地哭了起来。
白天本来就哭过,眼睛还没消肿,这会更加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