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才刚见面,夫妻俩就在房间里争吵不停。
他们的争吵并非寻常的夫妻吵架。
他们是直接叫来各自的律师,全程录音,吵也留证据。
有什么好吵的,都烂到一块去了。
似乎是为了较劲,双方都将自己外头的情妇情夫叫了过来。
诡异的热闹。
好在周晋为自己单独住一栋,不用掺和进这种扭曲的关系中。
这里的春节和帝都不太一样,那边早就开始禁燃。
烟花爆竹这种东西是明令禁止的。哪怕到了春节,夜晚仍旧安静。
不像这里,到处都是鞭炮声,此起彼伏。
听说这边的春节需要守岁,一晚上不睡,一直守到第一天。
他拿出一根烟点燃。
手机划开屏幕,在不足一页的通讯录中,轻松找到排在第一位的江会会。
她名字的首字母是J,按理说不该在第一位的。
可他私心的在她名字前,加了一个A。
在烦躁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想祝她新年快乐(),可抬起的手指却迟迟按不下去。
直到ㄨ()_[((),他听见有人在喊他。
“周晋为。”
他立刻分辨出,是江会会的声音。
还以为是错觉。
可下一秒,一个东西从楼下飞到他脚边。
他垂眸往下看,楼下,是穿着酒红色牛角扣大衣的江会会,她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剪短了。从长发剪成妹妹头,齐刘海遮盖住额头,只露出乖巧的下半张脸。
她说话时,嘴边呵出白雾。明明鼻子都冻红了,却仍旧笑容灿烂。
她戴着手套,手指伸展不开,显得尤为笨拙。
手里拿着一个一次性的纸杯,底端连接着的丝线,在可见度很低的夜晚几乎得到了隐形。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手里的纸杯。
示意他捡起来,放在耳边。
他低头,终于发现了那个被扔到自己脚边的东西是什么。
和她手中一模一样的纸杯。
他将它捡起来,这才发现低端绑了根丝线。
江会会开始往后走,随着她的不断倒退,那根丝线也开始绷紧。
江会会拼命示意,让他将那个纸杯放在耳边。
在迟疑几秒后,他终于按照她的要求,完成了这个有些蠢的举动。
杯子放在耳边的瞬间,她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仿佛她此刻就依附在他耳边和他说话一般。
“喂喂喂,能听到吗?”她的声音带着狡黠笑意。
周晋为终于弄懂她这一系列诡异举动的原因,嘴上说她幼稚,眼底的笑还是出卖了他。
他点点头,能听到。
下一秒,她带着笑的声音再次传来。
“周晋为,下来放烟花啦!!!”
声音很大,从两个不同的方向一起传来。她幼稚的恶趣味。
他耳朵被震疼,下意识将靠近耳边的纸杯拿远。
却看见她站在楼下,一副恶作剧成功的笑。
她使劲朝他挥手,再次大声喊道:“周晋为,下来放烟花啦!”
看着她灿烂的笑容,他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好像也不是很糟糕。
至少,他喜欢的人是美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