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何健不停地幻想自己跟苏秀月考上了同一所大学,然后顺利结婚的场景,一直到进了家门,他嘴上还挂着笑。
沈晓晓刚吐过一轮,脸色惨白地抬头看他“啥事儿这么高兴准考证拿到了么可要放好了,这东西很重要。”
何健脸上的笑消失了“知道了,真啰嗦。”
沈晓晓被孕吐折磨得七荤八素,头散乱衣服也穿得乱七八糟,他们在县城里租的房子很小,连窗户都没有,里头就一张床一张桌子,门口还放了炉子,逼仄得让人闷。
她缓缓靠在床上“何健,我今天觉得好难受,晚上你下一点面条咱俩吃吧,放两个从家里带来的鸡蛋,我怀着孕必须”
何健忽然就生气了“必须什么你怀着孕就很娇贵么在乡下怀着孕还下地干活的女的多了去了,怎么到了你就还得男人伺候沈晓晓,我告诉你,不想过就离婚”
沈晓晓被何健这一番话气得浑身抖“你什么意思我怀着你的孩子,你跟我说离婚何健你还是不是人要不是我说通了你爸妈,你几个哥哥姐姐会愿意出钱供你来县城租房子参加考试吗不是说好了咱俩一起奋斗的吗你又抽什么风”
何健心里烦躁,一点都不想在小屋子里待了,沈晓晓见他不说话了,开始放低姿态“再说了,我不就是想吃个面条打个鸡蛋吗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说身上也流着你的血,你给我煮个面条怎么了”
何健这人耳根子尤其地软,被沈晓晓几句话一说,又有些动摇,便木着脸去煮面条,却没想到沈晓晓继续在说“你说咱俩多不容易,当初为了在一起,你还被苏秀月坑了一把,咱们就更得好好地把日子”
提到苏秀月,何健回头看了一眼沈晓晓,浑身乱七八糟,再想到今天遇到的苏秀月,干净漂亮,他一把丢了锅“我出去有事,想吃东西你自己煮”
沈晓晓扶着床边看着何健摔门而去,眼睛里都是恨
她的日子为什么会过成了这样
不知不觉,周明宽都离开了十多天了,除了他走之前安排人送来的东西之外,苏秀月没有一点儿他的消息。
她有时候会想,也许他会寄一封信回来,或者是忽然往酒店打个电话过来,可是都没有。
不知道他到底是去了哪里,在做些什么事情偶尔看书看累了的时候,她就伏在桌上呆,心情多少有些小失落。
都说男人在得手之后就会不那么上心了,不知道周明宽会不会是这样的男人
苏秀月拍拍自己的脸,她又在胡思乱想了,如果周明宽真是那样的男人,他怎么会细心到走之前就给自己安排了那么多的礼物。
看书看到深夜,苏秀月赶紧洗洗睡了,夜里做了个噩梦,她是不信这个的,一大早赶紧找苏秀琴把噩梦说了出来,这下肯定就不会实现了。
刚开完早会,前台就来喊她“苏组长,你的电话”
苏秀月一愣,赶紧往前台跑了过去,接过电话,那边却没有声音,苏秀月不确定对面是谁,只得礼貌地说“喂你好我是苏秀月。”
周明宽躺在病床上,他疼得浑身冒汗,来到海南第一天就参加了追捕行动,在山上守了那么多天,昨天终于抓到了一丝犯罪分子的踪迹,然而对方十分狡猾,周旋了很久,有个战友一时疏忽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关键时刻周明宽上去挡了一枪。
很疼,疼到简直快要昏迷了。
他被送到了最近的县城医院里,麻药都无法完全掩盖的疼痛简直让他快要失去理智了。
直到电话里传来苏秀月的声音,他才忽然睁开了眼睛。
“秀月”
苏秀月一怔,心里涌起来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紧紧地握着电话,不敢把情绪表露在脸上,毕竟身边还有其他人。
“周明宽你找我有事吗”
周明宽嘴角舒展,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没事,就是跟你说,早安。”
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苏秀月余光瞥了瞥旁边的前台同事,轻声对电话那边说“好的,你也照顾好自己。”
周明宽声音沉重“好。再见。”
一通电话简单到让苏秀月完全没有想到,她有些失落地放下电话,大半天都在回味周明宽的话。
很奇怪,到底是哪里奇怪却又说不上来,苏秀月一颗心仿佛被揪住了一样。
终于熬到了下午休息的时间,苏秀月拿着记下来的号码飞快地出去找了个公话亭打了过去。
那边很快有人接起来“喂你好,县医院,您找哪位”
苏秀月一愣“我,我找周明宽。”
“不好意思他正在手术中,不方便接电话,你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转告他。”
苏秀月一颗心猛地掉了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口的。
“他,他为什么会手术”
那边的护士语很快“中弹了,您是哪位”
苏秀月握着电话筒,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手在微微抖。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