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業抽離回憶,笑著說道:「沒什麼,過來我給你擦頭髮。」
他牽著沈雲書手腕,繞過屏風來到臥室。
呼呼的暖風吹過耳畔,沈雲書覺得有些癢,伸手撓了兩下耳朵。
「乖一點別亂動,頭髮不吹乾就睡,容易得頭疼症。」餘業握著他手指說。
「嗯。」沈雲書點頭。
餘業手指穿過髮絲蹭過頭皮的感覺實在太舒服,頭髮還沒吹完沈雲書便開始小雞啄米一樣,打起瞌睡。
「困了?」餘業輕聲問。
「想睡覺。」沈雲書揉著眼睛說。
掌心下的髮絲烏黑柔軟,餘業沒忍住揉了兩下。
「好了,去睡吧。」他收起風筒,剛想起身放回原位,浴袍一角被沈雲書捉在手裡拉住了。
「一起。」沈雲書仰著腦袋,目光迷離地望著他。
餘業知道是因為太困,但心裡還是忍不住多了些別的期待跟想法。
「好,馬上就來。」天人交戰了一番,最後還是選擇做個好人。
結果等他放好風筒回來,沈雲書躺在左側床上,右手邊空出了一個人的位置,正拿眼神盯著他看。
「怎麼還不睡?」
「等你。」沈雲書視線追著他。
餘業被他異常乖巧的模樣逗笑,邊走邊問:「床頭燈要留嗎?」
「要。」沈雲書側身,臉頰壓著手掌心,見他還不上床,微微蹙起了眉心。
左手邊是孤零零的單人床,右手邊是邀請自己同睡的心上人,是個人都知道自己該怎麼選。
但眼前這人喝醉了。
餘業扶額。
萬一明早酒醒跟自己算帳怎麼辦?
「你搖頭晃腦地在幹什麼?不想睡就出去。」有些等著急的沈雲書,生氣地說。
「睡,來了。」
明天的事管他的,也可能一覺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了呢。
餘業大步走到床前掀開被子躺下。
整個房間只剩一盞光線昏暗的床頭燈,餘業僵著身子躺在外側一動不動。
床太小,只要稍微動動胳膊就能觸碰到另一人的手臂,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出乘人之危的事,只能閉著眼睛挺屍。
奈何醉酒後的沈教授太黏人,他剛躺下就蹭著床單靠了過來,並且動作熟練地抬起他手臂放在自己腦袋下,而後挑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他懷裡睡下了。
餘業心跳像打鼓,盯著房梁努力平復亢奮的神經。
「好吵。」沈雲書皺眉,他閉著眼睛將手掌搭在餘業胸口的位置,用商量的口吻說,「可以讓它安靜一點嗎?」
餘業:「……」
得,好不容易平復一點又被撩起來了。
感覺到懷裡人越來越不滿的情緒,餘業十分自覺地說:「我去隔壁睡。」